雙臂被凍的幾乎麻木的吳界無奈撤回砍在冰劍上動彈不得的長刀,滿臉的苦笑。
“我還以為能跟前輩鬥上十個回合,不曾想三合之內我就要丟命了。”
雖說清念子是九境,可這也太打擊人了,對方甚至都沒出成名絕技引雷劍,便把自己打的幾無還手之力。
倘若真是生死相對,剛剛那一劍足以把自己轟成冰渣,壓根湊不出全屍。
“你已經很不錯了。”
清念子隨手拍碎冰劍,任由冰晶四散灑落,嗬嗬笑道。
“不走司馬獨孤的老路,自創刀術的想法很不錯。但刀術還不完整,我察覺到你那一刀仍有餘地,遠遠未達極致。”
“仍有餘地麼…前輩,我這一刀…”
吳界思索著收刀上前正要問些什麼的時候,忽覺胸口一疼口鼻噴血,整個人頂著罡風不受控製的倒飛出二百餘裡。
“滾吧!”
清念子抬腿一腳踢飛了吳界,他可不想幫刀鬼那老不死的教徒弟。
巡查皇城的澹台知文察覺到天空的動靜,剛一抬頭就看到了天上倒飛出去的吳界。
向來嚴肅的他一時忍不住拍手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小子也有今天!打的好啊清念子!
雁留山上空,周銘與澄明子皆是邁步雲天。
清念子略微行禮,輕聲道“師傅,師叔。”
“此人戰力之強進步之快,已經直追百年前的司馬歡了。”
周銘撫須感歎著,如今的自己倘若再與其切磋,想要取勝,當真萬分艱難了。
澄明子有些不解的疑惑道“師兄,難不成三界山的人都是這等驚才絕豔的天縱之人?”
“不,師叔。”
清念子想到了年輕時候在埋骨地中的一些經曆,徐徐說道“若我所料不錯,應當是每一代夜行刀主,都是天生百脈俱通的妖孽。”
天生百脈俱通之人,在修行一途上沒有桎梏與阻礙,元氣和意境一到,自然可以破境。
這是老天爺賞飯吃,每個人都是生來注定要冠絕人間的天驕。
“那麼司馬獨孤呢?”
倒吸一口涼氣的澄明子仍有不解,倘若真如師侄所言,那麼當今天下穩坐釣魚台的,應該是刀鬼才對。
周銘輕輕搖頭“司馬獨孤固然異常強橫,但他不是夜行刀主。”
個中緣由是三界山的不傳之秘,雁留山能知曉這些秘辛,也多虧了司馬歡與長青觀上任觀主有些交情。
“不說這些了,徒兒,與為師來觀中對弈一局。”
周銘道袍輕甩返身墜落,花白的須發轉瞬被雲層遮掩。
清念子伸了個懶腰,無所謂的笑道“師叔,下棋這種事我向來都不喜歡的。還是您去陪師傅吧,我要在家裡看店。”
“你小子!”
澄明子話未說完,清念子便已逃之夭夭不見蹤影,他苦笑著搖搖頭,也回了長青觀。
這三個道士聊天都結束了,吳界那邊堪堪穩住身形之時,一口血霧噴出,立即染紅了身側的白雲。
清念子下手不輕,想來必然存有責怪自己登門挑戰的心思。
雖然現在稍微活動一下胸口便會隱隱生疼,好在沒有傷及根本,稍微養上幾天應當就能痊愈。
但眼下天色已暗,還有靜安郡主交托的事情未辦,不管怎麼說現在顏小心和自己都住在定鼎王府,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吳界舉目四望靠著月亮辨認了方向,向左側轉身,腳下一踏呼嘯而出。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的顏小心在自己心裡已經占據了很大的地位。
就在吳界前往目標地點的時候,天陽城定鼎王府接到了數張拜貼,三家奴仆似乎約定好了一般,幾乎是同一時間將拜貼送到郡主手中。
書房內的靜安郡主單指有節奏的敲擊木椅扶手,似是在沉思一般。
“七皇子,澹台正平,趙和光…這三個紈絝子弟明日要來拜訪?”
七皇子喜好打獵與美人,澹台正平自幼是個出了名的武癡,趙伯虞的兒子趙和光與這二人相比風評倒是好一些,但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主。
這三人組在天陽城可是出了名的頂級紈絝,同時上門哪裡是來拜訪的,分明是查出了吳界住在王府,要找場子來了。
靜安郡主停下敲擊,雙指揉著右側太陽穴,一臉的頭疼。
“我實在想不出這三個家夥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從吳界身上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