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殿中,吳界身上的白龍印痕又暗淡了幾分,他的體內元氣極度精純,眉心靈台之處紅白光芒閃爍,連元神都幾乎凝為實質,已經無法繼續吸收白龍之力。
他睜眼吐出一口氣,現在自己的元氣已經足夠強悍,沒有進步的空間了。但在肉身方麵,恐怕還是不如澹台知文。
想到第一次與澹台知文在天陽城內交手時的情景,名動天下的神兵夜行都無法刺穿的身體,該是何等堅固?
等等!
吳界忽地眼前一亮,既然無法把白龍煉入氣海靈台,那為什麼不煉入肉身裡呢?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仍有光華的白龍印痕,咧嘴笑了笑,看來出關之日,是要給澹台知文一些大大的驚喜。
吳界心念一動,氣海元神運轉時身外元氣流轉如龍,身軀光華綻放,似是謫仙,而白龍印記則又暗淡了幾分。
精純的氣運力量每有一絲一縷的融入他的軀體時,吳界便會感受到經脈肌肉骨骼便有種被打碎重組的感覺。
他的身軀在步入八境之時便已經被天地之力重塑了一次,而白龍的氣運之力好似鋼針一般插入血肉,將他的身軀再度強化。
變強,是個漫長而又痛苦的過程。
七十三天後的正午時分,吳界身上的白龍印記儘皆沒入體內,他的身軀變得極其堅固,白色元氣在身外流轉時化作數條栩栩如生的白龍盤旋飛舞,如同神隻。
陡然間白龍縮回體內,吳界睜開雙目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這是他此刻體內的最後一股濁氣,此氣一出,他雙目立時更加清明深邃,好似一口雖然清澈但卻看不到底的古井。
吳界站起身來雙拳對撞,鏗鏘一聲發出金鐵之聲。他咧嘴一笑,此時的身軀之強,能否勝過澹台知文,還需比鬥一番才有結果。
“九十九天,還不錯。”
仙師的聲音依舊淡漠,這個世間已經沒有多少能讓他驚訝的事物了。
吳界抱拳恭敬的一拜“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賭約而已,不必謝孤,你要謝的話,就去司馬歡的墳上磕幾個頭。如果…他還有墳的話…”
仙師古井無波的道“你該去埋骨地了,司馬歡的刀譜,才是孤心之所向。”
“前輩安心,晚輩必將刀譜雙手奉上。”吳界躬身再拜,轉身便要離去。
“且慢。”仙師開口阻攔“此去埋骨地危機重重,你既是為孤做事,那孤便送你一樣保命的東西。”
傍晚,天陽城門。
臉色凝重的陳非塵一身紅衣,背負夜行刀與殺生劍,緩步走進啟夏門。
天陽城守衛有意想要阻攔,尚未開口之時便被鐵劍架到脖頸,陳非塵聲音冷漠“我問,你答。”
“敵襲!敵襲!”
附近的守衛大聲吆喝著,片刻之後有數百兵馬堵住了啟夏門的甬道,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紅衣男人。
“靜安郡主,住在哪裡。”
無動於衷的陳非塵聲音依然冷漠,這些天裡,他一直都在當日初遇清念子的山澗旁等這一天到來。
“我…我…”被威脅的守衛汗如雨下臉色驚恐,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陳非塵剛要殺人的時候,身著盔甲的澹台知文陰沉著臉走進甬道“放開他,跟我談。”
“大統領!大統領救我!”守衛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即高聲呼喊著“救我啊…”
哧!鐵劍劃過,頭顱墜地。
“不放,你能如何?”陳非塵甩掉劍上血珠。
“我知道你,屠儘親族的陳非塵。”澹台知文麵色越發陰沉“你這是在跟大夏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