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司馬歡再接一記對方的重劈,聲音微冷“身墮魔道提升戰力?你當真以為這樣就能攻破我的防禦嗎!”
近乎癲狂的吳界猶如魔神附身般不知疲倦,持續向對手發動竭儘所能的猛烈劈砍。
每一次重擊都帶著傾儘全身力量的氣勢,但同時反震之力也不斷侵入體內,讓他的五臟六腑受到劇烈衝擊,七竅開始滲出血跡。
司馬歡究竟在說些什麼,雙耳被鮮血堵塞的吳界已經完全無法聽清了。
此刻的他更像是在自殘自罰,又或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內心長久以來積壓的所有情緒一股腦的全數宣泄出來。
一刀接著一刀,每一刀的威力都比前一刀更為沉重淩厲。隨著時間推移,吳界身上承受的傷勢愈發嚴重,但即便明知如此下去必死無疑,他手中的刀依然沒有絲毫停頓。
親眼目睹斷儘黃泉輕易就被司馬歡破解時,吳界心中已然萌生死意。
如果能夠早一些見到顏小心……也許,在前往幽冥地府的途中,還來得及對她說出那句一直深藏心底卻從未有機會說出口的表白之言。
“夠了!”
就在吳界再一次揮刀砍向司馬歡時,司馬歡卻突然撤去了眼前的防護,隻見他伸出一隻手,朝著砍過來的刀刃輕輕一拍。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吳界根本無法握住手中的夜行刀,隻覺得刀身上巨力傳來,手掌一鬆,那柄長刀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直地飛了出去。
司馬歡感覺到對方的殺氣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發濃烈起來。
當即神色一冷,他拍飛長刀的右手並未收回,而是順勢向前探去,一把抓住了吳界的臉頰。緊接著,他的身體猛地一轉淩空發力,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按著吳界從半空中急速墜落。
他們的身影猶如一顆燃燒的流星,劃過天際,最終重重地砸落在無憂宮的廣場之上。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地麵上揚起了一片塵土,整個廣場都為之顫抖起來。
司馬歡身形瞬動來到十丈之外,錦袖輕拂,煙塵散儘。
此時的吳界周身殺機被司馬歡一掌拍散,他身體上下從頭皮到腳尖,如同被磨盤碾過,難以言喻無法宣泄的疼痛感席卷全身,讓人難以忍受。
即便夜行脫手,此時無法運氣,他也並未認輸。
他那隻幾乎隻剩白骨的左手艱難地搭上了深坑的邊緣,然後咬緊牙關,拖著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身軀,拚儘全力從深坑中緩緩爬出。
吳界滿臉都是鮮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死不休的猙獰和執拗。他用顫抖的雙腿支撐起身體,再一次頑強地站了起來!
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鮮紅的血印,但他的步伐卻是那樣緩慢而堅決,一步步地向著司馬歡逼近。
"我……要……報仇!絕不會……在這裡……倒下!"
他的聲音嘶啞而虛弱,仿佛隨時都可能斷掉一般,但心中的執念卻無比堅定。
仇恨支撐著他的身軀,讓他繼續揮動著拳頭,再一次向司馬歡發起攻擊。
少年頑強不屈的意誌,生死不動的執著,讓笑傲人間百年的刀仙也為之動容。
麵對飽含仇恨的一拳,司馬歡如同雕塑一般不閃不避,任由重拳砸落在自己臉頰上,留下一個血跡斑駁的拳印。
眼見終於傷到司馬歡,吳界心中緊繃的一切突然鬆了下來,他死死的盯著對方,用儘最後的力氣吐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