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惜蘭和龐安晴沒有參與禁地曆練,此時的她們正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山澗旁邊生起了火。
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不遠處,正忙著處理幾隻剛剛打來的兔子山雞的吳界身上。
龐安晴眨動著靈動的大眼睛,突然開口問道“二哥,為什麼你不讓我們參與明劍山的曆練呢?”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似乎對吳界的決定感到十分困惑。
兩人本想親昵的稱呼吳界為哥哥,但吳界卻覺得太過肉麻,於是讓她們換個叫法。而“大哥”這個稱呼,自然而然地留給了遠在無憂界的司馬歡。
吳界背對著兩人,一邊熟練地剝皮去骨,一邊隨口解釋道“那裡劍氣太濃,你們都是刀修,不宜進去修行。”
這個理由聽起來頗為合理,但實際上,真正原因並非如此。
吳界並不希望這兩位單純善良的妹妹與那注定要去赴死的七十一人有過多接觸。
如果關係過於親密,日後當她們就無法接受那些人死在眼前,死在妖族手裡。
龐安晴和蔣惜蘭的內心遠遠不夠冷酷狠辣,對於那些陰暗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涉足其中。
安靜的生活,才更適合她們。
“二哥,剛剛那個劍修就是韓子揚說的陳非塵?”蔣惜蘭問了一句,她看的出來,吳界與那個人的關係非同尋常。
“對。”吳界回頭,下巴一揚,看著那兩壇老酒,笑道“這酒就是帶給他的。”
“可是我怎麼覺得他有點……癲?”
蔣惜蘭回憶起陳非塵開口吟詩的模樣,本來想說瘋癲的,但是顧及吳界和他的關係,想了想還是把瘋給去了。
吳界直接把幾隻兔子山雞扔到了半空,分出些許仙力讓它們在火上緩慢的來回滾動,慢慢的烤著。
他笑了笑,回道“興許是陳兄一個人在明劍山禁地待的時間太久,確實有點瘋癲。”
龐安晴和蔣惜蘭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之色。前者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禁地,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
吳界的思緒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遙遠的過去。沉默片刻之後,他長歎一口氣,語氣沉重地回答道“那是一個如果不爭,就必然會死的巨大墳墓。”
“爭什麼?”龐安晴追問道。
吳界用樹枝撥弄著篝火,火焰搖曳,映照著他的臉龐,顯得格外凝重。
他緩緩說道“與妖獸爭血食,與瘋劍奴爭地盤,與無比殘酷的環境裡爭生機。”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似乎帶著數不儘的感慨,繼續說道“我就是在那裡結識了陳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要與妖獸和瘋劍奴展開生死搏鬥。輸了,就一定會死!”
“而這樣的生活,他一個人在那裡持續了十幾年!”
龐安晴和蔣惜蘭被這個消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她們無法想象那樣殘酷的生存環境,也難以理解陳非塵為何能夠堅持下來。
能在這種日子裡保持理智成為九境,那陳非塵的心境,到底堅韌到了什麼程度?!
“所以啊,他有些瘋癲才是正常的。”
吳界麵色唏噓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們彆看他是九境劍修,但是又貪吃又貪酒,走哪都要占點便宜。我倆一起跑江湖的時候,他還搶過青樓裡的酒……
龐安晴倏地站起身來,打斷了他的話“你倆還去過青樓!”
一股無名之火從心頭燃起,她滿臉都是慍怒的神情,甚至嬌軀都氣的有些發抖了。
蔣惜蘭同樣麵色不善,陰陽怪氣的哼哼著“看不出來啊二哥!你以前還喜歡尋花問柳呢?看來是在那明劍山的禁地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