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衙出來,一行人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就是逛個街而已,還差點把自個兒給逛進了大牢裡。
人有些多,大家隻能步行回去,但一路有些安靜。
柳絮落後幾步,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內衙方向。她們家這次是把邱縣令得罪的透透的了,但是她不後悔,相信她娘也是。
邱嘉玉不是喜歡仗勢欺人嗎?她們隻是以牙還牙而已。況且,也不算欺人,頂多就是個秉公辦理而已。
這邱縣令平日裡雖說算個好官,但他沒有約束好自己家眷,也算瀆職,若是以此為戒還好,若是還敢按理尋她家的事,她不介意真的仗勢欺人一次。
“怎麼,擔心他心存報複?”常逸飛放慢腳步等著她。
“不是有三哥在嗎?”柳絮把三哥二字咬的很重。
常逸飛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想了想,解釋了一句:“反正也就是提前些日子公開而已……”
見柳絮沒什麼表情,又拍著胸脯道:“放心,以後有哥罩著你,清河縣、啊不永順州你隻管橫著走!”
看著他一臉神氣的樣子,柳絮翻了個白眼,“螃蟹才橫著走!哼,等會你自己跟我娘說去!”
說完,理都不理他,加快腳步,追徐若蘭等人去了。
常逸飛嘟囔一句“自己說就自己說”,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餘光瞧見徐懷仁離開了隊伍,轉頭往縣衙去了,常逸飛挑了挑眉。
清河縣內衙,邱家老夫人聽下人回稟女兒被抬親哥哥打了板子,頓時火冒三丈,怒氣衝衝地起身就往大堂趕去。
縣令夫人康氏聽到消息,趕緊追了上去,生怕她這個四六不分的婆婆鬨出什麼事來。
兩人前後腳,在半路恰好遇上了被打暈抬著回來的邱嘉玉。
邱老夫人一見,立刻撲了上去,哭得肝腸寸斷:“玉兒、娘的心肝啊,你這是怎麼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活了呀!”
邱嘉睿黑著臉,強忍怒氣勸道:“娘,先把玉兒送回屋裡,我已經讓人去請了大夫。”
哪知邱老夫人聞言,立馬衝了過來,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目圓瞪,聲音尖銳地吼道:“你這個逆子,那可是你親妹妹啊!你怎麼如此狠心下得去手?你是不是當官當糊塗了?你爹要是還在世,看到你這般作為,定要被你活活氣死。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老爺!”康氏見了,趕緊跑了過去,看著丈夫臉上的紅印,心疼不已,不禁對著婆婆怨怪道:
“娘,您怎麼能不問緣由就打老爺?玉兒是老爺的親妹妹,平日裡對她也是寵愛有加,若是她沒有犯大錯,老爺怎麼會下令打她!”
邱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嗬斥道:“閉嘴,你個毒婦!說不得這裡頭就有你的事!”
罵完也不管康氏臉色如何,又指著邱嘉睿的鼻子繼續罵道:“你妹妹自小就與你親近,事事都想著你這個哥哥,你倒好,說打就打,一點情麵都不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當了官就了不起了?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跟你沒完。”
妻子被打,邱嘉睿臉色越發陰沉,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娘,你知道不知道,玉兒仗著自己的身份,仗勢欺人也就罷了。居然還為了一己私欲,擅自調用縣衙的官差欺壓百姓。被當事人告上縣衙,證據確鑿,我若不加以懲處,難以服眾!”
邱老夫人可不管,依舊梗著脖子,蠻不講理地說道:“那又怎樣?不管她犯了什麼錯,她也是你的親妹妹。你就不會想想辦法把這事兒給壓下去?”
邱嘉睿的耐心終於被耗儘,怒喝道:“夠了!娘,玉兒會會變成今天這樣,你有一半的責任!”
“我往日就說了讓你多管管她。可你不僅不管,就連我和雅琴多說幾句你都不樂意。這次好了,欺負到人家戶部侍郎的妹妹頭上去了,還膽子大的敢調用官差!”
“不說人家哥哥官大我幾級,就算是普通百姓,證據確鑿、眾目睽睽之下,您讓我徇私?您是嫌我頭頂這官帽帶的太穩了嗎?是不是要我也丟了官,全家都一起入獄您才滿意?”
邱老夫人聽到這話,有些被嚇著了,頓時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這,這麼嚴重嗎?”
邱嘉睿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若不是我和常少東家有些麵子情,人家要是追究,玉兒不僅要打板子,還要入獄,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而我也會被黜官。說不得人家就等著我徇私呢,到時候咱們一家整整齊齊,一個不落的都進去……”
邱老夫人縮了縮脖子,想要說什麼,卻有下人來報,徐家有人求見。
夫妻對視一眼,邱嘉睿對妻子和親娘說道:“夫人,你先和娘將玉兒送回房,我去見徐家人。”
康雅琴有些擔憂,但到底聽話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徐懷仁和邱嘉睿說了什麼,一個月後,邱嘉玉被嫁去了臨縣一商戶家。
當然這是後話,且說柳絮一行人回到珍饈閣後,眾人才鬆了口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