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沒想到,徐若蘭會拒絕。
因為這些日子,徐若蘭對於柳娟沒有刁難不說,偶爾還會指點一下她的繡技。
不過眾人也僅僅是意外而已,畢竟……大房一家曾經差點害死她們一家四口。
雖說如今陳舒曼被休,柳成銘嫌貧愛富也跟他娘走了(柳東城放出去的消息),但當初柳娟也沒少欺負娘倆,能給你一份這麼高工錢的活計養家,已經是東家顧念仁義了。
不止彆的工人這麼想,柳娟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也沒有怨怪、隻是多少覺得有些難堪,臉色有些發白。
“是、是娟兒打擾二嬸,對不起!”說完就準備繼續繡手上的枕套。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讓你領,是在記恨以前的事情?”徐若蘭走到她近前淡淡的問,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二嬸,沒事的,是我不懂事了……”柳娟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擔心徐若蘭會趕她走。
“娟兒,二嬸雖是婦人,但也知道什麼叫君子一言。這個布不止你不能領,作坊內的所有工人都不能領。”
後麵這句話她是對著所有繡房裡的人說的。
“不讓大夥領布料,不是說怕你們多掙錢。相反,是怕你們少掙了。”
見大家都疑惑的看著她,徐若蘭解釋道:“作坊的做工時長,是絮兒定下的。絮兒說,這是最佳的工作時長。這樣的能保證你們每天在上工的時候,都能是最好的狀態,這樣你們的工作效率才最高,也就是你們才會做的更快更好。”
“而且咱們這個夥本來就傷眼,若是你們下工以後回去又熬更守夜繡彆的,不僅影響你們第二天的效率,久而久之,眼睛就壞了,到時候不就得不償失了?”
“這些活計給家裡的人做,同樣也可以多一份收入,不是嗎?”
聽到徐若蘭這麼說,大家心裡既感動又愧疚,她們剛才幾乎所有人都誤會了。
“誒,咱們聽東家的!東家念過書就是好,比咱們懂得多多了!”
“就是,剛我一琢磨,還真是,前兩日我下工回去熬夜給孩子他爹做身衣裳,結果連著兩天,我都少繡了一套,想想真虧。”
“真的啊,可這就快過年了,今年多了菌菇這門進項有餘錢了,我還準備著過年給家裡人一人做套新衣呢!”
“那還不簡單,咱們作坊不就有成衣賣嗎?東家,咱自己能買不?”有聰明的立馬轉過彎了。
“這有什麼不能買的!不過得等咱們把訂的貨都湊夠了才行。回頭我跟幾個管事說說,大夥兒都加把勁兒,爭取交完貨,還能給家裡都備上。”徐若蘭大方的說道。
賣給誰不是賣,她們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東西,咋就不能給自己安排上了,那不惹人笑話嗎?
跟幾個繡娘又聊了幾句,待紫菱回來,徐若蘭便出去了。
喜寶和福康陪著兩小隻在炕上玩兒著,月娘在一旁看著,手裡還在給兩小隻縫著小鞋小襪。
徐若蘭見孩子玩的開心,便沒打擾他們,去尋女兒了。
廚房院子裡,柳絮和下人們一起在剝玉米。
先前一直摳不動,柳絮想起了小時候外婆他們用的矬子,便鞅著賀磊找木頭削了兩個相似地。
還彆說,效率快多了。
徐若蘭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搓完一半了。
“娘,你忙完啦?”柳絮對著門口,一眼就瞧著她娘來了。
“嗯,你們這是在乾嘛?”徐若蘭疑惑。
“搓玉米呀,把這個種子搓下來,就可以催芽育苗了。”
“所以…這東西不是一個一個種,是一顆一顆?”
“昂,播種一顆,就能長出這麼大一個,甚至兩個。嘻嘻,娘,這下你知道我為啥說這是好東西了吧!”
不止是徐若蘭,其他幫忙的幾個下人也驚呆了。
這一個得有一兩斤吧?這一袋得出多少斤啊!
徐若蘭想的更多一些,絮兒先前說了這東西不挑地,旱地也能種…若是全東盛都種,那以後百姓是不是就不會餓肚子了?
“絮兒,這些東西一定要捂嚴實了,林嬸兒,您跟賀叔記得叮囑家裡的人,千萬不能漏出任何風聲!”
“夫人放心,奴婢省得!”
“不行,絮兒,我得馬上寫封信給你二舅,以防萬一。”
徐若蘭不是傻子,這樣的東西,被絮兒發現是她的福氣,但若是泄露出去,對他們家就是禍不是福了。
柳絮也想到了,簌的站了起來,“林嬸兒,你們先剝著。娘,走,去我房間。”
他們本來就在她書房裡剝,總不能讓林嬸兒搬出去剝吧。
結果,柳絮前腳才出門,她的小跟班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了。
柳絮嘴角抽搐:倒也不必如此嚴實……
徐若蘭也是哭笑不得,隻能說這丫頭是真忠心……
早上孟大夫又來幫忙紮了針,劉來順能自己坐起來了吃飯了。柳秀梅便和徐若蘭說了,今天她們去老宅吃午飯,陪陪二老。
所以玉米這般高產目前隻有她們這幾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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