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這一覺睡得著實漫長,眼看天色漸暗,卻依舊未醒。
徐若蘭心急如焚,趕忙差人去請孟大夫。
徐家父子亦是麵色凝重,他們深知,妻子(母親)本就大病初愈,卻又強撐著趕了多日路程,極有可能是舊病複發。
孟大夫來得很快,一同回來的還有葉妙音母女。不過因彼此並不熟悉,她們並未跟著過來東院。
東院正房內,徐若蘭見老爺子來了,忙將人迎進來,“孟大夫,麻煩您幫我娘瞧瞧,她午後睡下,直到現在人都未醒。”
孟大夫點頭,便上前開始診脈,換了左右手切脈後,才開口道:“老夫人此前常年心懷鬱結,身子早已被拖垮。如今雖心結已解,但根基已然受損。再加上長途跋涉,身體實在難以支撐。老夫為她施幾針,稍後便會醒來。隻是若要痊愈,短時間內怕是難以實現。”
徐家父子聞言驚訝極了,要知道先前的太醫都未曾說過可以治愈的話,這個老大夫居然……
老爺子說完便開始施針,等待取針的時候,徐明哲忍不住焦急問道:“老先生的意思是,我娘的病還有痊愈的可能?”
孟大夫聞言頷首,“自然可以的,隻是需要的時間久一些。”
徐家父子臉上驚喜不已,徐逸儒更是激動的問:“敢問老先生是?”
柳絮正想介紹,孟大夫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山野大夫而已,不足掛齒!”
柳絮卻是抿嘴問道:“孟爺爺,若是您來治,需要多久?需要什麼藥材我們儘量去找!”
孟大夫捋捋胡須,沉思了片刻,才說道:“即便是我,至少也要半年,多則數年之久也有可能。”
“期間還需靜心修養,避免情緒大幅波動,以防再次引發舊疾。飲食也務必清淡滋補,以養脾胃,促進氣血生化之源。且要適度活動,讓氣血得以緩緩流通。屆時湯藥加上老夫的獨門針法,興許能好的快一些。”
柳絮點了點頭,便沒在說話。
看外公和大舅舅的表情,外婆的病在京城怕是治不好的,但是要讓孟爺爺治,就得留在柳家村,她做不了主。
一刻鐘後,孟大夫取下銀針。眾人均緊張的看著炕上的老人。
不多時,徐老夫人悠悠轉醒,她眼神還有些迷茫,看著圍在身邊的眾人,虛弱地笑了笑。
徐若蘭連忙握住母親的手,眼中含淚:“娘,您可嚇死女兒了。”
徐老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莫怕,為娘這不是醒了嘛。”
徐家父子也鬆了一口氣,對著孟大夫一陣感激。
老爺子依舊是那句“醫者本分”,隨即寫下藥方,讓柳絮派人跟他回去取藥,便告辭了。
徐明哲和柳絮跟著送人離開。
出門後,徐明哲躬身一禮,“明哲謝過老先生。敢問先生,家母的病若隻是配以藥方,可能痊愈?”
孟大夫搖了搖頭,“一張藥方是不行的,你母親的病需要一邊治療一邊觀察,要根據情況改方子。若是你們想治愈,老夫建議你們將老夫人留在柳家村。一則老夫能隨時為其診脈施針,二則這裡的環境更適合她養病。”
見徐明哲猶豫,又道:“想必你們還要在柳家村呆一陣子,老夫可以隔天為老夫人施針一次,若是決定要走,到時候老夫再為她開一副調養的方子,雖說無法治愈,但能讓她比現在多些壽數。”
“這事晚輩需要和家父家母商量一番,還請老先生暫時替家母治療著!”說著又施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