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柳絮揣著寫好的書信,和賀峰一起去了榆陽鎮。
柳秀梅夫妻則帶著柳明和柳全回了土橋村。
昨日他們一家都搬去了老宅,劉福康和劉紅英一個留下來照顧哥哥,一個去了作坊上工。
先前的那間箘屋拆了,箘床搬去了廂房耳室,有了火牆,每天也能產不少菇。原本除了老兩口吃的,福安都采回了大院,柳秀梅一家搬過來後,就送給了他們。
所以,今天回去,夫妻倆也帶了些菌菇,但不多。
小年那天,柳秀梅在鎮上買了好些東西,準備給劉二家裡送些年禮,還有村長族長族老也備了些。
兩輛馬車前後出了村子。
隻是到了醉雲軒後,常掌櫃卻告訴她,常逸飛此刻就在榆陽鎮,而且常家主和夫人也來了。
柳絮突然想起,先前常逸飛在縣衙說的話。
趕緊讓賀峰又回去。
家裡人見柳絮這麼快又回來了,以為事情有了變化,心中皆是咯噔一跳。
等柳絮說完,才知是虛驚一場。
既然常家要來,他們就等著好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果然,臨近午時的時候,常逸飛一家到了。
徐若蘭帶著柳絮出去迎接。
常家一行三輛馬車,柳絮娘倆出來的時候,常逸飛正扶著他娘下馬車。
常夫人一襲寶藍色的錦緞長裙,裙邊繡著精致的花紋,麵容端莊秀麗,眼神中透著溫和與睿智,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卻更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韻味。一頭烏黑的頭發盤成優雅的發髻,插著精美的發簪,熠熠生輝。
緊隨其後下車的常家主身著深紫色長袍,腰係玉帶,身形挺拔,明明和常逸飛相似的眉眼,眉卻透著威嚴與沉穩。
徐若蘭帶著柳絮上前,柳絮微微低頭,儘顯乖巧。常逸飛瞧見了眉毛一挑。
不過今日有爹娘在,他稍顯穩重些。
雙方相互見了禮,常夫人親切的對徐若蘭道:“先前就說要過來,奈何家中有事耽擱了,徐妹妹勿怪!”
“夫人言重了,臨近年邊,諸事繁忙,夫人能撥冗前來,已是我們的榮幸。”徐若蘭亦是笑的溫柔。
常夫人看著她身旁柳絮,眼中滿是喜愛,微笑著牽過柳絮的手,輕聲說道:“早就聽逸飛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是個惹人疼的小姑娘。”
柳絮臉頰微紅,輕聲回應:“夫人謬讚了。”
“常家主、常夫人,逸飛,舟車勞頓的,外麵也冷,咱們進屋再聊!”徐若蘭笑著說道。
隨即一行人,便進了門。常逸飛走在最後,身後是抱著禮盒的常家下人。
進屋後,徐父徐母和徐明哲均在堂屋門口等著,雙方見麵自是相互客套了一番。
常鴻煊讓下人奉上年禮,徐若蘭客氣一番也就收下了。
眾人相攜進屋就坐,待林嬸兒等人奉茶離開後,才寒暄起來。
“說起來,該是咱們上門拜訪才是,先前管家來信說能找到小妹還得多虧了常三公子,如若不然,怕是又要錯過了。常家的大恩,徐家銘記於心。”徐明哲起身行禮道。
常鴻煊趕忙上前攔住,雙手將人扶起,“大公子哪裡話,逸飛本就認了絮兒丫頭做妹妹,常家也與柳家有合作,這本就是舉手之勞而已。也是先前不知,不然鴻煊定然早早送信到徐府了。”
“要說這也是咱們兩家的緣分在這裡。”常夫人接過話說道。
“早前常福去信說有人要出菜譜與醉雲軒合作,我家老爺因為有他事要忙,就讓三兒過來洽談,不曾想會是一個小丫頭。結果一來二去的兩人脾性相投,就認了兄妹。”
“那日徐管家他們拿著畫像找人,恰巧被他的下屬瞧見了,就趕緊通知了他,這才有了後麵的事。”
“昂,就那次本來約好來和嬸子談事情,我得了消息回府城就失約了,絮兒妹妹還跟我置氣來著!”
常逸飛說著還幽怨的看了柳絮一眼,把柳絮氣的牙癢癢的。
“確實是緣分,要不是倆孩子結識在先,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我這女兒呢!”徐老夫人感慨道。
徐若蘭聞言眼眶微紅,“娘!您彆亂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好好好,娘如今找著你了,病痛全消,不說長命百歲,怎麼著也得看著我的外孫外孫女長大成人才行。”老夫人忙安撫道。
其他人聞言也是一陣附和,眾人又閒聊了一陣。
常鴻煊和夫人對視一眼後,鄭重開口說道:“我們夫妻今日前來,一則是年節將至,特送上這些年禮,聊表我們的一點心意。另外就是,我們想鄭重地與柳家弟妹商量一下兩家結乾親之事。”
常夫人點頭附和道:“絮兒這丫頭,逸飛常常在我們麵前提起,我們夫妻對她是真心喜愛。不知徐妹妹意下如何?你們放心,我們定會將絮兒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疼愛。”
徐若蘭微微頷首,淺笑盈盈道:“常家主與夫人如此抬愛,是絮兒的福氣。且逸飛這孩子,為人真誠灑脫,重情重義,我亦是打心底裡喜歡。既是這般緣分,我自然樂意兩家結下這乾親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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