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阮家,就是最早差點和劉家合謀擄走,因為打聽到柳家是常家護著的,才沒動手的那個阮家。
柳絮本來都已經忘記這家人了,沒曾想今日倒是撞上了。
這個陳家隻是縣城一個二流小家族,平日裡和阮家走的比較近。
徐若蘭身旁的朱大夫人此時臉上也有些不好看,先前阮玲瓏,也就是那個嫩綠色錦衣的少女,貶低朱家的話她可都聽見了。
原來,阮玲瓏被打時叫罵那一聲,因為聲音太大,直接傳到了隔壁。
一眾夫人聽見,屋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隨後就見守在隔壁屋外的巧玉進屋,附在徐若蘭耳旁說了幾句。
隨即徐若蘭的臉色立馬黑沉了下來,起身就往外走。
朱大夫人因為坐在徐若蘭身旁,隱約聽到了“辱罵”二字,心中咯噔一跳,見徐若蘭往外走,趕緊跟了上去,並命貼身嬤嬤前去尋朱家誠來。
其他夫人見狀麵麵相覷,想到剛才那聲尖叫聲,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趕緊跟上。
兩間屋子本就相鄰,眾人片刻就到了隔壁門口,但徐若蘭站在門口沒進,她們也隻能停下。
正好此時就聽見柳絮在問“她是誰”,後麵的從屋裡傳來的話,讓原本想著看熱鬨的阮夫人和陳夫人嚇得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徐若蘭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還有努力埋著頭的阮玲瓏和陳瑤,冷笑一聲,
“二位還是快起來吧,若蘭隻是一介婦人,可當不起二位跪。”說著,衝林嬸使了個眼神,林嬸上前將二人強製拉起。
二人還想下跪,林嬸道:“二位夫人還是起來說話吧,免得我家夫人回頭再被扣個仗勢欺人的帽子!”
兩人隻好戰戰兢兢的垂首站在一旁。
“阮夫人說阮家小姐年幼?可為何如此年幼就張口賤/人閉口賤/人了,阮家都是這樣教女兒的?至於陳夫人,你說你女兒聽彆人說的,那你讓她說說,她是聽誰說的呢?”
一旁的林嬸也沉著臉的開口道:“連陛下都曾親口誇讚我家小姐,阮家區區一介商賈竟然敢隨意辱罵,你們這是在質疑陛下嗎?”
阮夫人聞言臉色更白了,隻能開口求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妾身立馬就讓她給柳小姐道歉!”
說完便過去扯了阮玲瓏一把。
本來阮玲瓏被柳絮已經嚇懵了,又聽到林嬸那話,此時整個人都傻了,被她娘這一扯直接撲倒在了地上,比先前更加狼狽。
而陳夫人則當即轉頭對著還傻站在那兒的陳瑤怒斥道:“死丫頭,還不過來跪下給夫人請罪,沒聽到夫人剛才說的嗎?”
陳瑤聞言一抖,趕緊跪了下來,“夫,夫人,小、小女是…”說著頓了頓,偷偷看了一眼撲倒在地的阮玲瓏,有些猶豫。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說實話!”陳夫人見狀,狠狠掐了她一把。
“是…是阮、阮小姐說的,我…我們隻是…隻是…”她想把事情都推在阮玲瓏身上,可當她抬頭看到柳絮那雙清冷的眼睛時,一時有些說不下去了。
“夫人,夫人,你看,我家瑤兒隻是因為年齡被人帶偏了,這不是她本意啊,夫人。”
徐若蘭沒有理她,而是看向了柳絮,“絮兒,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嬸嬸,柳嬸嬸,靈兒知道!”柳絮還沒說話,先前被巧雲藏在身後的朱靈兒跑了過來。
小丫頭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徐若蘭眼中的寒意更濃了,連同一旁跟過來的朱家三位夫人臉也都黑了。
徐若蘭壓抑著怒火,彎腰摸了摸朱靈兒的小腦袋,輕聲說道:“靈兒乖,去你娘親那裡。”
朱靈兒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噔噔噔跑到自家娘親身邊,朱三夫人伸手拉住女兒的小手站到一旁。
隻見徐若蘭一臉冷沉的看著阮家母女,緩緩開口道:“我儘是不知,我什麼時候已經被將軍給休棄了?阮夫人你能跟我說說,你阮家是什麼時候得到消息的嗎?”
“夫人恕罪,小女就是被豬油蒙了心,胡說八道的,夫人恕罪。”
因為賜封恭人和晉封官員不一樣,不會有官府專門的文書通告。
所以,在場的人中,隻有少部分人知道,徐若蘭被封為了四品恭人,而阮家,剛好就是不知道的那部分。
不過,很快就有人告訴她們了。
“放肆,區區一介商賈,竟然當眾羞辱陛下親封的四品恭人,阮家、陳家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隨著聲音傳來,門口的人讓開了一條道,原來是鎮丞沈文昌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是朱家誠,以及朱家誠打聽清楚後請來的阮家少爺和陳家家主。
“榆陽鎮鎮丞沈文昌見過恭人!”沈文昌對著徐若蘭躬身行禮,其他人聞言也趕緊跟著行禮。
“沈大人來的正好,不知道公然汙蔑辱罵官眷,該如何處置?”徐若蘭輕飄飄的說道。
“回夫人,我朝律例,公然汙蔑辱罵甚至毆打官眷,情節一般,處以苔刑三十至五十;情節嚴重者,可關押入獄或發配邊境。”說著沈文昌頓了頓,才又補充道:“因為夫人已得封誥命,會從重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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