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皇帝“胡鬨!怎的你如今也隨著玄兒胡鬨!”洪順帝聽明白皇後的來由大聲斥責。
“皇上,玄兒那性子您還不知道嗎,蔫有準。他現在既然跟咱們說了,那定是已經下決心了。彆看他平時不多言語不爭不搶。那是他不在意,若是有他認定的事兒便會想方設法達成。”
洪順帝長歎一口氣“皇後可還記得,當年我那白冰翡翠麒麟把件。那是南朝新進貢的翡翠,品相難得隻此一件。因當年朕幫父皇除了刑部尚書張廣昌有功,父皇便將那麒麟翡翠賞賜給朕,以示嘉獎。當天晚上玄兒在書房看到那翡翠兩眼放光。知他喜歡,但朕當時也非常喜愛啊,不隻因那是稀釋珍寶更為了那是父皇對我的肯定。然後朕就同玄兒說此乃禦賜之物,你現在還小不懂得珍惜。待你再大一些穩重了便將此物送予你。他當時很識禮的點點頭。誰知轉天這小子拿著一塊也不知在哪裡撿的破石頭,在父皇那給我上眼藥!”皇帝回憶著蕭正玄小時候算計他的事兒越說越氣。
“皇爺爺皇爺爺~您看孫兒這塊翡翠好不好看~”蕭正玄從遠處跑來,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他皇爺爺。
當時的皇帝不過五十歲,看到最喜愛的小皇孫跑過來,自然伸手把他托舉起來掂了掂“怎麼感覺玄兒這幾日清減了些?”
蕭正玄委屈巴巴癟了癟嘴沒說話。
“好玄兒有什麼事兒告訴皇爺爺,誰欺負了你皇爺爺給你出氣!”皇帝溫聲細語的哄著。
“因的孫兒最近喜歡上一個翡翠寶物,茶不思飯不想。但是父王說我還小怕我給磕碰壞了,等我長大才能給我。不過皇爺爺您看!”蕭正玄笑著伸手,把剛才在禦花園鵝卵石路上隨便摳的一塊石頭舉起來給他皇爺爺看。喜笑顏開的說“孫兒方才在皇爺爺的禦花園發現了這塊翡翠,雖然不能和父王那塊相比,但我也很喜歡的。皇爺爺果真是真龍天子!方才還沒見到皇爺爺我就撿到喜愛的翡翠啦,還是皇爺爺厲害能幫孫兒實現願望!”嘿嘿嘿。
老皇帝哪經得住這一頓彩虹屁啊,即使看的明白也得寵著啊。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機靈鬼!玄兒留下和皇爺爺一起用午膳吧!”皇帝說。
蕭正玄點點頭開心的說“好啊!孫兒最喜歡和皇爺爺一起用膳了!我還喜歡您屋裡的水晶龍鳳糕!”
“那你到底是喜歡皇爺爺,還是喜歡龍鳳糕啊?哈哈哈哈哈”
“最喜歡皇爺爺啦~~~”
當日傍晚時分,蕭正玄開心的帶著禦膳房的點心師傅回了王府,後麵還跟著皇帝的心腹王公公。
當時還是王爺的洪順帝一看王公公來了,馬上迎了出來詢問情況。
王公公謙遜的回話“嗨,也沒什麼,這不小殿下說愛吃皇爺屋裡的水晶龍鳳糕,皇爺又不忍讓小殿下來回奔波,這不就把會做這點心的廚子賜給了小殿下麼。皇爺啊,是當真疼愛小殿下的!今兒晌午小殿下用一塊鵝卵石翡翠把皇爺逗得開懷大笑啊,咱家好久沒有見到皇爺這樣笑了。”王公公低著頭抬眼看了看王爺,緊接著行了一禮道“小殿下送回來了,咱家也回去跟皇爺複命了,王爺咱家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鵝卵石翡翠……蕭正玄這小子!”洪順帝內心咆哮。
當天夜裡,蕭正玄書案的字帖上,放著一個晶瑩剔透雕工精美的冰白翡翠麒麟把件。
“當初他才剛七歲就有如此心計!你說他現在要是能把心思放在朝廷社稷上也能幫朕一些!”
皇後給皇帝倒了一杯茶拍拍後背“行了,彆氣了,都那麼多年過去了,您還記得呢?”皇後笑笑。
皇上放下茶杯“這怎能忘,轉天下朝父皇把我叫到書房,把那逆子撿到的那塊破石頭賞賜給朕,跟朕說這是玄鳥蛋比翡翠麒麟更加難得!當時王公公在旁邊都笑出聲了!”
“哈哈哈哈,您當年怎麼沒跟我說過?”皇後掩笑。
“難以啟齒……”
“哎,不過玄兒看上的姑娘,你打聽了嗎?”皇上正色問。
皇後忙點頭“打聽了,是玄兒在路上遇到的。一開始還以為是梁國派來的細作,便帶回了府,後來查明細作另有其人。然這姑娘好似不是皇城的人,無處可去。皇兒便將她留在府邸了。據說善經商,就您賜給玄兒那個綢緞莊,現在讓她經營的有聲有色。說咱們皇城的女眷們都喜歡她設計的衣服樣式,還需得排隊才能買到呢!臣妾聽了都想親自去看看呢!”皇後繪聲繪色的說。
皇帝聞言馬上回“皇後可不許私自出宮!”
“那您上次偷著出去要不是被爹爹遇到了,都不打算告訴臣妾了!”皇後笑著揶揄皇帝。
“哼,那天朕給了國丈一壇梅花酒作為封口費,誰知他回去就和丈母娘說漏嘴了呢?”皇上捏了捏皇後的手,扭身回去擬旨。
“對了,皇後。晨兒可知道這事兒了?”皇帝寫著沒抬眼。
皇後站在旁邊研墨,抬頭往門外看看天色。回答“估摸著現在應該跑到我那裡鬨去了。”
“那朕趕快寫,這一個兩個的。”皇上歎氣。
瑞王府海棠苑
我邊哼歌邊畫發簪圖稿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彆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王妃今日心情甚好啊?”抬頭看蕭正玄倚靠著門框,抱著胳膊歪頭衝我笑。
這畫麵看得我一恍惚,仿佛和之前不苟言笑的撲克臉王爺不是同一人。
現在這才應該是二十出頭的恣意少年模樣。
見我怔愣,他快步上前問我“可是身子不適?”
我眼中帶笑看著他,慢悠悠說“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須臾看到他耳尖漸漸一抹緋紅,我暗自偷笑。就你這點功力還想撩撥我?
看他一直不言語我問他“王爺有事兒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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