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以叩實,察而後動。複者,陰之媒也——題記
背著琴盒走在下船的人流之中,木村睡眼惺忪,昨晚先是被一名華國女子侮辱失眠,接著又被一條蛇嚇了個半死,雖然後來沉沉睡去,可醒後還是感覺腦袋昏昏沉沉,那種感覺仿佛是昨夜經曆了一場宿醉。
迷迷糊糊地走出碼頭,便被四個彪形大漢架上了等候已久的汽車,一路狂奔來到黑田的住所。
看著萎靡不振的木村正二,黑田微微點頭“木村先生,辛苦了!”
“儘忠守職,不敢有誤。”雖困意猶存,卻也不敢怠慢,木村忙雙手將琴盒捧上,“幸不負使命,已將湛盧劍帶回。”
“好!好!好!”黑田喜不自禁,接過琴盒“讓我們再好好欣賞一下天下第一名劍——湛盧!”
打開琴盒的夾層,黑田的臉瞬間從喜悅轉為震驚,因為憤怒連脖子都紅成一片,一把扯過木村,指著琴盒大聲叫道
“這是什麼?”
看著琴盒裡那塊黑色的鐵片,木村臉色煞白,睡意全無,呆立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黑田開始低著頭在地板上來回奔走,一邊含糊不清地瘋狂咒罵。
十分鐘過後,黑田平靜下來,捋了捋頭發,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仍然呆立在那裡的木村,沙啞著嗓子說道
“把整個過程給我講一遍,每一個細節都不要落下!”
木村嘴唇哆嗦著,從離開西京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下船,每個細節都沒有漏掉,隻是因為太過於丟人的原故,獨獨略過了東升號義賣會上發生的一切。
聽著木村戰戰兢兢的講述,黑田的眉頭越皺越緊
有誰會知道湛盧在我手裡?會出現在東升號上?是外人所為還是內外勾結?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
待木村把全部過程講完,黑田問道“你最後一次看見湛盧是在什麼時候?”
“今天淩晨四點多。”木村下意識地答道,但回想起那時的狀態,又搖了搖頭,“不對,那個時候應該已經被調包了。”
黑田沒有說話,隻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木材。
“應該是在上船後第一天的晚上,那天我和金聲交換了琴盒後,回到房間我仔細檢查過,確認是湛盧無疑。”木村這次很肯定。
“那麼,可以肯定地說,湛盧是被那兩個自稱機修工的人調包了。”黑田分析道,“你確認他們是倭國人?兩個人的長相你看清楚了嗎?”
汗珠順著木村的鬢角淌下,如果真如黑田所說,他難辭其咎,但此時除了實話實說,他已彆無選擇
“因為他們說的是倭語,我當時完全沒有懷疑,把他們當成了倭國人,因為停電,在黑暗中實在無法看清楚相貌,現在能肯定的一點,就是他們個頭很高,應該都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間。”
“這些隻能給我帶來困擾,沒有一點幫助!”黑田努力地壓製著自己的怒氣,做了幾次深呼吸,開始從頭梳理整個過程的關鍵信息。
都有誰知道湛盧在我手裡並被帶上了東升號?
木村、汪祖仲、賴四海,或許金聲也看到了。
至於參加四海鑒寶的其他人,應該不會清楚他的身份
汪祖仲一直在身邊,也不知道東升號的事,沒有機會沒有條件也沒有這個膽量。
如果是木村,那麼他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馬上給金聲打電話。”黑田對木村道。
呼叫音隻響了兩聲,伴隨著嘈雜的音樂聲,金聲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你好,木村先生,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