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覺得很鬱悶,要是知道專案組這麼快就能打掉那四個盜墓團夥,真應該早點來上班。
他很清楚這個案件的複雜性,既涉及到倭國人黑田健之,又牽扯了西京船王林文彬。以林文彬在當地政界和商界的影響力,得罪了他幾乎就等於斷送了自己的仕途。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那就離是非之地遠一點吧,雖然稱病不出,卻沒有辭去專案組的組長的職務,進可攻、退可守,先看看形勢的發展再說。
沒想到專案組繞開黑田和林文彬,竟然直接打掉了四個盜墓團夥,人贓俱獲、乾脆利落。更沒想到公安廳會因此就召開一個表彰會,可是……還沒有結案吧?
作為專案組的組長,表彰名單裡自然也有他,也通知了他參加表彰會。他以病情未愈為由沒有出席,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從整個行動方案的製定到實施,他連個旁觀者都算不上,寸功未立。
表彰會已經結束了好幾天,馬俊在家裡是真的坐不住了,牛家村專案組,最終破獲了牛家村案才是最大的功勞,再不去上班,自己這個組長還能不能當下去就是個問題了。
當然,為了顧及他的顏麵,廳裡不會直接撤換他這個組長,卻可以通過解散現在的牛家村專案組,換個名稱再成立另外一個,既在明麵上保住了他有臉麵,又在不動聲色中把他踢出了局。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專案組準備行動的這一天,馬俊病情痊愈上班了。
來到了專案組辦公室,馬俊發現屋裡竟然空蕩蕩的,除了兩個負責聯絡的人員外,其他人不知去向。
馬俊腦袋嗡的一下,專案組這是真的要解散了嗎?
叫過那兩個聯絡員,馬俊問“其他人都去哪了?”
兩名聯絡人員不知道,是真不知道。為保證這次的行動的保密性,欒鋒把知情人員壓縮到了最少的程度。
但副廳長兼組長在問,也隻能回答道
“不是太清楚,我們日常的工作隻是接打一些外圍電話什麼的。”
“那最近組裡同誌們都在做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馬俊大發雷霆。
其實馬俊還真的冤枉了欒鋒和專案組,最開始裝病的幾天,欒鋒指示人員每天都把情況向馬俊彙報,馬俊卻以病重為由說可以由欒鋒全權處理,自己不再聽取任何彙報。
本以為在一旦和林文彬、黑田發生衝突時,這樣就可以撇清自己的關係,結果現在把自己搞成了睜眼瞎。
兩個聯絡員也很委屈,心想當初不是你說的不用打電話彙報了嗎?可想歸想,又不能把心裡想的說出來,隻得努力回想著這些來他們看到的一些情況,對馬俊說道“這些天大家都很忙,好像在準備一次較大的行動,具體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你是說,今天他們都不在,是去參加行動了?”馬俊感到時間緊迫。
專案組的所有人都去了,那麼這次行動是要做什麼?難道牛家村案有了重大進展,在今天就要破案了嗎?
馬俊想要打個電話找專案組的人問一下,但他也知道紀律,在執行任務期間,要麼關機,要麼隻能接聽總指揮的電話,所有人都是通過對講設備進行聯係。
“把牛家村的案卷拿過來。”馬俊百無聊賴,想著看看案卷打發一下時間,反正是要堅持待在這裡,一直到他們回來,參加不上行動,那麼就等在這裡摘取勝利的果實吧。
馬俊隨意地翻看著案卷,心裡想著如何在這次行動中爭上一功,讓自己的處境不這麼尷尬。
翻著翻著,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蔣小二,就是那個蔣示,明明已經證據確鑿,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通緝抓捕他?肯定是忙彆的事把他給忘了,沒準今天就可能把他抓捕歸案。
如果趕在行動結束前發出通緝令的話,也算參與了這次行動,甚至讓人產生是我事先安排了這次行動的錯覺。
招手把聯絡員叫了過來,把案卷往桌上一拍
“這些天你們都在乾什麼?這麼重要的一個嫌疑人居然不管不問,至今還讓他逍遙法外,對得起人民、對得起黨嗎?馬上發布通緝令,全省通緝蔣示!”
聯絡員十分為難“可是欒組長他……”
“什麼欒組長!他是副組長,我才是組長!”馬俊勃然大怒,“馬上給我去辦,廳裡什麼時候輪到他說了算!”
聯絡員沒辦法,隻好拿起案卷開始一步一步地辦理通緝令的一係列程序。
馬俊看看時間,不耐煩地站起身,上前拿回案卷道“指望你們這麼乾,啥時候能辦完?想當年……算了,我自己去辦吧!”
在他的強權逼迫之下,違反了不少規章製度後,蔣小二的通緝令正式發出,而且立即上網,馬俊美其名曰“絕不給犯罪分子任何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