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治病
馬俊心中疑雲漸起,陰沉的目光卻見門口兩人停下腳步。
怎麼不走了?難道想從我的嘴裡探聽一些情況?
但凡你們提到一句狗娃子,就準備好當我立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吧。
眯起一雙胖眼,馬俊滿臉冷笑地盯著賴四海和範守安的背影。
出乎他的意料,範守安轉過身後,麵帶關切地問出了一句話
“剛才我看您一直在揉腰,馬廳長是不是腰不舒服?”
剛才確實是由於腰疼叫了一聲,難道是因為這才驚動了他們?
馬俊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而範守安的一句問話則自然而然地觸發了他的“想當年”
“是老傷啦……想當年,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單槍匹馬製止了兩夥流氓的械鬥,那可是殺紅了眼的亡命之徒啊,要不是我身手了得,製服了他們所有人,後果不堪設想,我當時全身都是傷,因為命大才活到現在,但也落下這個毛病,這麼多年,想過很多辦法,卻是怎麼治都沒治好。”
“馬廳長英武過人啊!”範守安讚道,緊接著話頭一轉,“容我多問一句,您是不是在陰天雨天、潮濕寒冷的情況下,您的舊傷容易複發,平時感覺不到,但發作起來又酸又疼?”
“對,對,就是這樣,你怎麼知道?”馬俊驚訝地問道。
一旁賴四海接過話茬
“真是巧了馬廳長,早些年我也有這個毛病。”
“早些年,那就是說現在治好了?”馬俊眼睛一亮。
賴四海用拳頭在自已的腰上捶了兩下
“您看,一點兒事兒都沒了,不瞞您說,範老兄有個祖傳秘方,我就吃了一個月的藥,現在跟好人一樣。”
“那……”
馬俊張了張嘴,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兩人目前還被列為嫌疑人,若要開口請他們出手幫自己治病,似乎……。
還沒想清楚該怎麼辦,範守安已經直接上前兩步來到辦公桌前,看了看他的氣色道
“馬廳長,我這藥方呢,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體質不同,承受能力也不同,要不先給您搭搭脈?”
原來自己的體質還不一定適合,那搭個脈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馬俊把胳膊伸了出去。
搭完脈,又看了看舌苔,範守安麵色有些凝重
“您的情況有些複雜,僅靠搭脈還無法確定能不能用藥,需要進一步試試才知道。”
“試試?”隻是試一試,馬俊心想,也許最後還用不了呢,那就試試吧,“怎麼試?”
範守安低垂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口中卻是無比真誠地說道
“我家中有副膏藥,如果貼上,能馬上止痛的話,就可以用藥,如果疼痛沒有緩解,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貼膏藥?馬俊略顯猶豫,賴四海卻在一旁大聲叫道
“那還等啥,我們現在就去拿。”
“好,我這就去拿,賴總你先陪馬廳長坐一會兒,半個小時內我就能回來。”
不等馬俊拒絕,範守安轉身向外走去。
馬俊想叫他回來,可腰間的一陣陣酸痛,讓想法並沒有轉化成實際行動。
“賴總,坐吧。”
看著仍站在自己麵前的賴四海,不知不覺間,馬俊對他的稱呼已經發生了改變。
賴四海連忙擺手
“那都是彆人亂叫的,在您麵前,咋還敢稱這總那總的,誰是大小王,我還能分得清。”
這一番話讓馬俊頗為受用,點點頭道
“那邊有水,渴了自己拿吧。”
雖然當了幾年的公司經理,但畢竟以前在社會上也當過彆人的小弟,賴四海先給馬俊續了一杯茶,自已拿起一瓶水坐到馬俊的對麵,用一種崇拜的口氣問道
“馬廳長,剛才您說當年受傷時還是一個普通警察,那是咋一下子就當上廳長了呢?”
馬俊開心地大笑起來
“廳長怎麼能是一下子就當上的呢,想當年啊……”
範守安拿著膏藥回到房間時,馬俊和賴四海已經聊得熱火朝天,而廳長之路剛剛講到副局長而已。
一片膏藥貼在腰間,火辣辣的開始向四下漫延,幾分鐘後,酸痛的症狀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馬俊舒服地伸伸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馬廳長,感覺怎麼樣?”範守安出聲問道。
“真是神醫神藥啊!”馬俊由衷地誇獎道。
範守安也笑容滿麵“不敢當,還是馬廳長的體質合適,才讓我在您麵前長了回麵子。”
“一副膏藥就有這樣的效果,那我還用吃彆的藥嗎?”
隻要能不再受傷病的折磨,馬俊現在已經顧不上紀律法規。
“馬廳長,外敷的膏藥隻能治標,內服的湯藥才能除根治本,建議您還是喝一些內服藥。”範守安微笑道。
“好,隻要能治好我的病,再苦的藥我也喝,一共多少錢,我現在就給你。”
馬俊邊說邊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