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迷茫
在王曉龍、孫蘭蘭愕然的目光中,馬俊卻泰然自若地端著茶杯,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沒人知道馬俊是否真的有會,但他卻是在真的送客,理由冠冕堂皇,時間不容拖延。
回到專案組辦公室,孫蘭蘭隻覺一口氣堵在心頭,她實在不明白,馬俊為什麼要如此袒護賴四海。
王曉龍也很憤怒,但更多是感到無奈,無論怎樣,自已現在還是專案組的成員,而馬俊則是組長、是上級,對他的命令隻能無條件執行。
然石以砥焉,可化鈍為利,困難再多再大又如何,這些年有幾個案子是順風順水就能破的。
晃了晃頭,將心底怨氣拋在腦後,向孫蘭蘭道:
“蘭蘭,我打算去一趟稅務局,再和上次稅審組的人聊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要不,咱們一起過去?”
孫蘭蘭無精打采地搖頭:
“你自己去吧,那套業務我也不太明白,我想自己待會兒,再琢磨一下案情。”
“那你就留在這裡等我,不要再去找馬俊,要是想到了什麼,一定等我回來一起商量。”
王曉龍有些擔心地囑咐道。
孫蘭蘭雙肘支在桌麵上,用手捂住耳朵,沒好氣地回道:
“快走吧快走吧,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囉嗦了!”
王曉龍理解她現在的感受。
滿腔熱忱地回到廳裡,誰知卻被當頭一盆涼水澆下,彆說是她這種火暴的性格,就連自己都感覺無法接受。
但工作是不能停的,王曉龍隻好留下孫蘭蘭,獨自去往稅務局繼續查找線索。
孫蘭蘭越想越生氣,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迫切地要向家長傾訴。
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欒鋒的電話:
“處長,你快回來吧,我要堅持不下去了!”
也許是聽得多了,欒鋒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打趣道:
“哎哎……這可不像我們孫蘭蘭的性格啊,又遇到了什麼事兒,和我說說。”
聽到熟悉的“哎哎”,孫蘭蘭感到一陣輕鬆,把剛才同馬俊談話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隻不過,沒敢提自己威脅馬俊的那一段。
“不要以為自已永遠是對的,彆人都是錯的,”欒鋒笑道,“馬廳長是老公安,做人做事都比較謹慎,這是值得咱們學習的地方,現在不要摻雜感情因素,你再認真想想,你們的提議是不是缺乏證物依據。”
孫蘭蘭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
“破案靠的是想法,審判才靠證據,證物證據要都是現成的,還要我們乾嘛,放頭豬都能破案。”
對現階段的孫蘭蘭,欒鋒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一個人的成熟,是年齡和閱曆的積累:
“哎哎……我們麵對的犯罪分子,可不是豬,恰恰相反,他們狡猾得就像狐狸,更何況,你自已也不想當頭豬吧,那就再堅持堅持,抓住一隻狐狸,總比抓一頭豬的成就感要大,我相信你能行。”
簡單幾句話,孫蘭蘭的心情好了很多,渾身上下又充滿了乾勁:
“處長你放心吧,我會堅持下去的,也一定會想儘辦法,把這些狐狸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手機裡傳來欒鋒欣慰的笑聲:
“這才是孫蘭蘭,哎哎……不過我還要提醒你,辦法可以想,但不能違反工作紀律,一定要記住,欲速則不達。”
“哎呀呀!”孫蘭蘭誇張地叫了一聲,“處長你是不是改行當老師了,怎麼總時不時地教訓人兩句,事情說完了,處長再見!”
放下電話,孫蘭蘭又是一陣迷茫,說是要想辦法儘快破案,可現在能想的辦法真是不多啊。
“蘭蘭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聯絡員小梁外出辦完事後返回,看到孫蘭蘭便驚喜地叫道。
“剛到一會兒,”專案組終於回來了一個人,孫蘭蘭也很高興,“小梁,賴四海的案卷在哪兒,我想看看。”
小梁用手指了指斜對麵馬俊的辦公室,小聲說道:
“給馬廳送過去了,一直沒還,還在他那裡呢。”
“什麼時候送過去的?”孫蘭蘭有些迷惑,剛才馬俊可一直都沒提這件事。
小梁翻看了一下檔案調閱紀錄:
“在十天前,九月六日,就是你給我打電話通知圪塔村古墓被盜的那一天。”
孫蘭蘭眉頭一皺:“他看完後,和你說過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說。”小梁搖搖頭。
“那他有沒有把賴四海叫過來,或者派人去找賴四海問話?”孫蘭蘭接著問。
“不知道,”小梁一臉無奈的表情,“蘭蘭姐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在外麵跑來跑去的,雖然名義上還是專案組的人,但這三個月來,也沒乾幾件專案組的事兒。”
對馬俊的做法,孫蘭蘭非常惱火,憑什麼隻看了幾眼案卷,就確定賴四海和兩起盜墓案無關?
就算是為了解案情,也需要對案件相關當事人進行適當的詢問,怎麼能像現在這樣,黑不提白不提的,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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