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金馬
聽到賴四海的報怨,範守安抱歉地笑了笑:
“四海兄弟,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借助馬俊,重開守安居!”
聽到範守安說要重開守安居,賴四海不免一陣興奮,以保守著稱的軍師終於硬氣了一次,但同時也感到有些困惑:
“軍師,你不是一直都反對讓守安居重新開張嗎,怎麼今天突然改主意了?”
一股涼風吹過,蓄勢了一天的雨滴,終於淅淅瀝瀝地開始落下,天色慢慢黑了下來。
伴隨著賴四海的問話,範守安心中也在自問——是不是承平日久,沒有了當年身為“支鍋”時的闖勁和膽量。
然而就算廉頗老矣,亦不能容忍一群宵小在自已頭上肆意妄為,範守安仿佛又回到了過往的歲月,說話的語調也較平常高出了幾分:
“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以前麵對這些人,我以為隻要退避三舍便能息事寧人,卻不料他們卻步步緊逼、得寸進尺,以前我隻想韜光養晦、低調掙錢,而現在已成眾矢之的、避無可避,既然如此,那便索性亮一亮家底,也讓這些人看到我們奉陪到底的決心。”
“早就該這樣兒!”賴四海激動地一拍大腿,“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想和他們大乾一場,都是脖子上支著一個腦袋,誰他媽怕誰啊!”
“並不是我們怕誰,隻是時與勢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搖了搖頭,範守安繼續說道:
“我們曾擁有編鐘的消息,現在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以後可能還要麵臨越來越多的敲詐勒索,所以必須要有一個應對,若在以前,可能空有此心,卻無勢可借,但眼下有了馬俊這手棋,隻要稍加利用,便能事半功倍。”
“不用分析啦,”賴四海把手一揮,“你就說咋乾吧,從現在起,所有人都聽你指揮。”
範守安微微一笑:“明天,我們去見見馬俊馬廳長!”
一旁的蘇東群有些懷疑:
“今天他剛剛替四哥說話解圍,明天會不會因為要避嫌,從而不見你們啊?”
車窗外已經陰雨連綿,車內的範守安胸有成竹:
“不光不會,他還得主動打電話來找我們!”
一覺醒來,馬俊感覺自己的腰又酸又疼,握拳捶了兩下,並沒有得到絲毫緩解,這才想起範守安曾說過,要根據病情的恢複情況,重新調配藥方。
拿起手機,馬俊略顯猶豫,在昨天下午的訊問中,雖然主觀上是想教訓孫蘭蘭,但在客觀上,確實也幫了賴四海一把,如果這個時候給他電話,難免多少有些索要人情的嫌疑。
隻是腰間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愈發讓他想念範守安的那一貼膏藥,算算日子已經過去十天,也該到了複查一下的時候。
至於見麵後,無論他們要以何種形式表達謝意,自己隻要堅持原則不收禮,自然也不會發生什麼違紀違法的情況。
一念到此,打電話的意圖便更加急迫,就連腰間傳來的感覺也似乎比剛才更疼了些。
最終,馬俊還是撥通了賴四海的電話:
“四海,還記得上次你們送藥的那個地址嗎,你和範神醫抽時間過去一下,我的腰又犯病了。”
“沒問題,”賴四海滿口答應,“我和範老兄這就過去。”
馬俊說到的那個地址,位於一處三室一廳的普通居民樓房,是馬俊的另一處房產,上次賴四海和範守安隻是把藥放在了門外,今天還是第一次登堂入室。
馬俊開門將二人讓進屋內,房間裡家俱電器齊全,卻唯獨缺少煙火氣,可能是平時很少有人居住的原因。
幾句寒暄過後,範守安伸手開始給馬俊號脈,片刻過後,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不應該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您一定是沒有靜養,如此過度勞累,彆說有傷在身,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可再想想您的工作性質,我這裡想勸也……”
至此範守安閉口不言,連連搖頭歎息。
“沒辦法呀,”幾句話說得馬俊很是受用,說起話越發大義凜然,“人民警察嘛,職責就是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我們一旦鬆懈,人民群眾就要深受其害,使命在肩,哪有靜養的時間啊。”
“有馬廳長這樣的好警察,實是我等小民之福之幸啊!”
範守安邊說邊示意馬俊在沙發上趴下,又在他的腰上貼上了兩張膏藥。
幾分鐘過後,馬俊從沙發上站起,在客廳裡走上幾步,已是滿臉的輕鬆愜意。
“真是神醫神藥啊!”馬俊由衷地誇讚了一句。
“不敢當,隻是一個鄉村土方而已。”
範守安謙虛道,接著便話頭一轉:
“馬廳長,都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關於您的病,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如果是勸我休息靜養,”馬俊擺擺手,“那就不要說了,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自然曉得,但我想說的是——”範守安頓了頓,接著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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