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福州水師大營,怕是十幾年沒打過勝仗了。
毛鑲進去,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他在鼻前扇動幾下,緊緊皺眉,走到賭桌前,大聲說話,“張德保,你好生快活。皇爺幾次下旨,不準軍中賭錢。”
張德保正是興頭上,想要發作,見是毛鑲,也是笑嗬嗬的收起賭具。
“小賭幾把,小賭幾把。毛大人,您要不也來上幾把,全都算在我頭上。”說著,張德保就拿出幾份的籌碼,丟在桌子上,“篩盅擺好,咱們毛爺上桌子了。”
毛鑲按住張德保的手,冷聲說道,“張德保,平日裡你如何,我不去管。可今日,由不得你亂來了。”
“我且問你,今天福州通判胡仁甫,是不是押了一老一小,到了你這大營裡來。”
張德保笑道,“不錯,是有這回事。”
“人呢。”毛鑲再問。
“人?丟進海裡了,難不成,我還要管他飯不成。”一條人命,張德保絲毫不在意。
毛鑲半晌不說話,死死的盯著張德保,“張德保,但願你是腦子昏頭了,說的胡話。不然,你哥那些戰功,可不夠你敗的。”
“我可告訴你,那是吳王要的人。出了什麼差池,你我都逃不了乾係。”
張德保臉色變了變,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我咋知道,那是吳王要的人。那胡仁甫送過來時,就說是刁民,衝撞了他。”
毛鑲咬牙,“收了銀子?”
“不錯,胡仁甫給了我一百兩銀子。”
聽到這兒,毛鑲強忍住心裡的火氣,“你在這兒呆著吧,我去請吳王殿下來。你要是能跑,你就跑。你大可以試試,是你兩條腿快,還是皇爺的刀快。”
毛鑲幾乎是飛跑著出了城外,撥開裡外好幾層,再見朱允熥時,有些心虛。
“吳王,臣查到了。”
“人呢。”在看到毛鑲身後,沒有這一老一小的蹤影時,朱允熥心中一沉。
“回吳王,人死了。”
朱允熥跳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毛鑲,嘴唇抖動著,“怎麼死的。”
毛鑲伸手去指胡仁甫,“臣去查了福州大牢,得知是胡仁甫派人拿了。臣又查到胡仁甫家中,又去了福州水師大營。在那兒,被水師大營主帥扔進了海裡。”
聽了這個,朱允熥幾乎沒站穩,有些垂頭喪氣,“福州水師大營主帥是誰。”
李景隆趕緊扶著朱允熥坐下,“殿下,您消消氣,不至於為兩個百姓,氣壞了身子。福州水師大營的主帥,是已故蔡國公幼弟張德保。”
旁邊,胡仁甫也跪下,“吳王,臣隻是把人交給了張德保,可沒讓他殺人啊。”
朱允熥幾乎咬碎牙根,“把他拿了,丟進詔獄裡去。孤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讓張德保,滾到父親那兒請罪。如此草菅人命,孤恨不得殺他一百次。李景隆,你派人去和皇爺爺請旨。”
“孤要讓整個福州城乃至全天下,都要遺恨皆雪,天道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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