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來打算回屋給妹妹留張字條,離開中院前問了一句
“玲子姐,我中午去東來順,那家主打吃涮羊肉,要不要給你打一份?”
要擱平時,聽說有羊肉吃,玲子肯定兩眼放光。
可眼下她正處於非常時期,聽見吃涮肉,嘴裡仿佛有股濃重的膻味,完全沒了之前的高興。
胃裡立馬翻江倒海起來,朝著林東來擺了擺手,又轉身回到水池邊吐了起來。
但這回並不是乾嘔,估計是胃裡空空如也的原因,竟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
林東來見狀,停下了回家的腳步,正打算上前扶玲子姐回屋休息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出來
“不就懷個孕嘛,好像誰沒懷過似的,都是鄉下人,至於這麼嬌弱嘛!”
一聽這刻薄尖銳的聲音,不用找都知道這人就是賈張氏,此時正坐在家門口納著鞋底,眼神惡毒地望著院裡的人。
傻柱娶了媳婦後,經常在家裡做些好吃的,本身手藝就好,做的大多還是肉菜。
那濃濃的香味讓同住中院的賈家一家老小聞得羨慕至極,特彆是棒梗,隻要一聞到肉香味,就會央求吃肉。
秦淮茹對於這小子的軟磨硬泡開啟了自動屏障似的,任憑他怎麼哀求,就一句沒錢買完事。
棒梗知道奶奶心疼自己,看秦淮茹不搭理自己後總會將目標對準賈張氏,又摟又抱又撒嬌的。
才短短幾個月的功夫,賈張氏就被大孫子糾纏得實在沒法,再加上她自己也饞,自掏腰包買了好幾回肉吃。
要知道,秦淮茹每個月才交給她五塊錢養老錢,買了幾回肉都快花了她一個月的養老錢了。
儘管每次吃肉的過程都很爽,但隻要吃完肉一抹嘴,想到花掉的錢,她總是心疼不已。
幾次下來,她將這事的責任怪在了傻柱家的頭上,認為要不是他們家隔三岔五的做肉吃。
讓她家聞到肉香,大孫子也不會吵著鬨著要吃肉,自己更不會嘴饞,自然也就不用花上這些錢。
自然而然的,也就對同住中院的傻柱小倆口平添了不少怨氣。
今天她本來是在炕上哼著曲兒納鞋底的,聽到院裡的動靜時,立馬掀開簾子朝外張望著。
可惜玲子乾嘔完已經朝著屋裡走去,她瞧了個寂寞,兩三次下來全是這樣的結果。
不信邪的賈張氏乾脆從炕上下來,搬了把凳子去門口,拎上家夥什去坐了下來。
她打算邊乾活邊看看,到底是誰在院裡發出的聲音,聽說傻柱媳婦懷孕,估計是那女的。
但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她也不好說啥,直到親眼看到玲子跑到水池邊乾嘔,並吐了之後。
賈張氏終於忍不住了,顧不上林東來在場,發出了陰陽怪氣的指責。
玲子這時虛弱得很,根本沒有力氣和她爭論,隻是朝賈張氏翻了個白眼,就轉身回屋裡躺著。
而林東來就不一樣了,他轉身盯著賈張氏,一句話沒說,就這樣靜靜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