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場俱靜!
做生意也就罷了。
陳阿蠻自問腆著老臉去找武安侯那廝,多少還是能借到幾千兩白銀的。
可是開勾欄是什麼鬼?
那是正經人乾的事兒嗎?
這一瞬間,他深刻懷疑這小子是想借著開勾欄的名義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見陳阿蠻不說話。
陳知安侃侃而談“開勾欄是我想了大半夜才想出來的絕妙生意,大有可為!
我做過調查,長安城勾欄上百處,排得上名號的花魁倌人二十來位,可謂是百花爭豔,可是”
陳知安伸出筷子在滿桌的碗碟上掃過,拈起一筷醉蝦,意氣風發道“可是他們沒有特色,吹拉彈唱千篇一律。
哪怕名聲最響的花魁李清兒,也隻是憑著那所謂的長安城第一美人兒稱謂恰爛錢罷了。
再有就是勾欄的門檻太低了。
來者不拒雖然能掙些血汗錢,卻沒法子吸引那些自詡風流的才子。
要知道,這世道說話聲音最大,兜裡最有錢的,永遠是那些修行者和讀書人!”
陳知安伸手在虛空一拽,激昂道“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一網打儘!”
陳阿蠻無言以對。
看著持筷侃侃而談的好大兒,隻覺他渾身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這一刻,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難道我陳家麒麟子,真正的天賦,是他娘的開勾欄?
這叫我如何去麵對列祖列宗?
如何麵對他娘親?”
“那你準備如何把他們一網打儘呢?”
一直沉默看書的陳知白把目光從書卷上移開,饒有興致地開口問道。
“這簡單!”
陳知安吃了一口醉蝦,笑吟吟道“想要把他們一網打儘,首先要抓住他們的眼,再勾住他們的胃,最後抓住他們的心!
至於具體操作,涉及到許多複雜的細節,我就不展開細說了。
總之隻要給我六千不,八千兩銀子,我就可以還你一座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金山!”
陳知白不置可否,繼續低頭看書,這會兒陳知安看清楚了,他手裡捧著的書,叫《天道卷》!
這書陳知安沒聽過。
隻能暗暗記在心裡,估摸著有機會再偷來瞅兩眼。
經過小半日的接觸,他現在已經有五成把握這大哥不是個簡單角色。
這更加堅定了陳知安要開勾欄的決心。
無他,賺錢掙命!
兩個極有可能是天命之子的家夥在眼皮子底下晃悠,一個不小心就是滅門慘禍降臨,這叫他如何不急?
他也不是沒考慮過像那些穿越者同行那樣搞軍火、吹玻璃、造肥皂
奈何他前世是個文科生,這些統統都不會。
而這一世的原主除了在逛勾欄這事兒上天賦異稟,其餘行當也是兩眼摸黑,一無是處。
思前想後。
他覺得唯一能做的生意,果然隻剩下是開勾欄了。
有了事業,他就有正當理由躲在外頭不回來,低調做人、賺錢修行苟到無敵再出山。
愛誰誰。
反正陳留侯府打死不回。
陳阿蠻沉默良久,臉色變幻不停。
看著意氣風發的好兒子,最終還是隻能苦著臉應下。
隨即又重新提了個要求,讓他今天下午務必親自到西伯侯府上提親!
不是陳阿蠻著急。
他著實是害怕哪天自家蠢兒子在外頭開勾欄的事兒傳到西伯侯府那位老太君耳朵裡。
到時候哪怕老李再好說話,恐怕也沒法子輕易揭過了。
得到承諾。
陳知安心裡大石落地,自然一口答應。
這世道童養媳都比比皆是,他已經到了束發之齡,定個親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更何況那位西寧郡主長得賊好看,性子又清冷倔強,他私底下還是比較鐘意的。
如果不是因為原主光天化日之下用強,鬨得滿城風雨壞了人家名節,想要娶到李西寧大約隻能是癡心妄想而已。
......
又閒聊了會兒,陳知安婉拒陳知冬去她院子看寶貝的邀請,獨自回了內宅。
陳知冬古靈精怪又對原主知根知底,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寶貝要看,哪裡有時間看小姑娘的寶貝?
剛進內宅的院子,立刻就有兩個狗腿子撲來,一人抱著他一條大腿,跪在地上淒慘地嚎啕大哭。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死了爹呢!
這兩隻,正是他的頭號惡仆,陳正和陳義。
陳知安一腳一個踹飛兩人,直奔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