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尤權站在滿地殘破屍體之中。
神情木然。
雙眸之中不知何時沾染了一片血色。
“滴答!”
“滴答!”
寨子變得寂靜下來,鳥獸聲絕。
隻有斬堪上鮮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將這寂靜襯托的有些陰森恐怖。
“不好,那小子怕是中招了,這龍魂感知到了我的存在,正在奪舍那小子!”
老李傳音入密。
作為當年的劍道魁首,劍聖之下劍法第一人,居然讓一條妖龍在自己跟前偷了雞!
臉色多少有點難看。
“桀桀!”
他話音剛落,苟尤權突然轉過頭來。
看著他們藏身之處桀桀笑道“五百年了,吾終於重獲新生!
黑暗中這兩隻可憐的羔羊,是來觀禮本王的重生麼?
既如此。
為何還不跪過來參拜本王?”
“作死!”
老李大手一揮。
一柄灰撲撲的古劍握在手中,從黑暗中緩緩踏出,也桀桀冷笑道“一條四腳蛇而已,也敢猖狂?
老夫殺你隻需一劍!”
“老李,彆出手!”
陳知命伸手摁住老李的手臂,沉聲道“狗剩沒被奪舍,他隻是暫時被壓製了神念。”
老李蹙眉看向苟尤權。
待見到他手中不停顫抖的斬堪時。
滿臉期待道“區彆不大,被返真境的神魂附體,他沒救了。
就讓老夫出手吧。
與其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如死了來的乾脆!”
“不行!”
“他是我摯愛親朋,手足兄弟!”
“兩隻螻蟻!”
‘苟尤權’氣急而笑“你們喊打喊殺的時候,有問過本王的意見嗎?”
“你先閉嘴!”
陳知命和老李同時朝著被占據了肉身的苟尤權嗬斥。
“我可以留他一命,隻是修為保不住!”
老李持劍躍躍欲試。
“不行,我先來,你再上!”
陳知命向前踏了一步。
轉瞬之間。
他嘴角掛起不可一世的蔑視笑容“四腳蛇,你奪舍一個廢物有什麼用?
憑那廢物的資質。
想要躋身返真境,這輩子怕是沒希望了!
你一個有望成聖的存在,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而且那廢物是刀魁的後代子孫!
他們家可每年都要給老祖宗磕頭!
你向仇人磕頭的時候,就不嫌害臊嗎?
不如來奪舍我!
我也不差啊!
半步虛神!
而且承載了劍聖朱輕候的劍意!
躋身聖境不過遲早的事!
來啊”
聽著這喋喋不休的刺耳聲音。
‘苟尤權’臉色鐵青。
警惕看著陳知命和老李。
祂不是沒想過奪舍陳知命。
隔老遠祂便聞到了陳知命身上透著的那股子清香。
那是天道氣運的味道。
隻是另一人
老頭手中那柄劍。
給祂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兩腳羊,你想欺騙本王,吾又豈會上你的當?”
‘苟尤權’冷笑一聲“你想趁本王奪舍的間隙,讓那老頭出手斬殺吾!”
“怎麼,你慫了?”
陳知命嘲諷道“你真以為能奪舍狗剩?
你莫不是忘了,斬堪是誰的刀?
恐怕你現在連握刀的手,都已經控製不了吧!”
‘苟尤權’瞳孔微縮。
用力壓製住蠢蠢欲動的斬堪。
心裡暗道不妙。
祂確實沒有辦法完全奪舍。
刀魁的殘魂蜷縮在斬堪之中,正不停向祂反噬。
隻是。
這愚蠢的羔羊,又怎明白本王真正的意圖?
“來吧!”
陳知命道“小爺反正不想活了,你來奪舍我,我絕不反抗。”
“休想!”
‘苟尤權’猶豫片刻,冷笑道“兩腳羊最是奸詐,你定是想趁本王從這廢物體內出來的時候讓那老頭偷襲!”
“吾活了幾千年,豈能上你這黃口小兒的當?”
說著他緩緩走向陳知命。
一手握著斬堪,另一隻手上,一條蛟龍虛影正悄然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