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王。
這世上被稱為陳留王的人,隻有一人而已。
“大荒,陳知安!”
屠山嶽臉色瞬變,終於知道先前被一劍割去頭顱的玄心為何會喊出那個‘陳’字,也終於明白先前那些自爆而亡的信徒為何會莫名其妙喊陳知安。
原來
王琉是陳知安。
陳知安就是王琉。
隻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當如同啞巴的王嵩陽毫無凝滯吐出陳留王三個字時,他身上已經卷起了滾滾魔焰。
清涼王黃大德加諸於他身上的折磨,在沉默了將近半年後終於徹底釋放。
辟易刀出,萬軍辟易。
當初大荒天下禦氣境排行前十的鐵劍王嵩陽。
當他丟掉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後。
用最快的時間躋身了化虛,又在陳留老卒的打磨和陳知安大藥猛灌下躋身虛神,成為黑騎統領。
如今他雖然隻是虛神境初期而已,但在黃大德摧殘下,其殺力之重,魔氣之盛已經壓製了入魔如飲水的狗哥。
他一刀斬出。
身後一百二十黑騎同時拔刀。
好似一道黑色洪流,沉默向屠山嶽發起了衝鋒。
他們每一騎,都是虛神境!
“铖!”
刀光儘數落在屠山嶽身上。
屠山嶽剛舉起長矛,刀光已至。
浩瀚殺機將他淹沒,瞬間將他斬成一灘爛泥。
一尊虛神境圓滿的千衛軍統領,就此隕落。
黑騎沉默衝鋒,馬蹄踏過屠山嶽破碎的屍體,如千軍萬馬奔騰,裹挾著恐怖殺機向千衛軍殺去
所過之處,天瀑山修士如草芥般倒下。
與此同時。
半途加入的一千多個‘仙武修士’忽然暴起,向神魔天下修士揮起了屠刀。
“大荒!”
當大荒修士身上的氣運被陳知安抽走,他們已經可以遮掩身份走天下,這一千多個修士,除了東野大澤救下來的三百多人,更多的是聞訊來投。
東野大澤一戰。
陳知安劍斬小魔王,又以一人之力劍斬兩千餘甲,殺得數座天下儘膽寒。
可以說如今這座戰場,除了斷網的天瀑山禁區,已經沒有人敢再將大荒修士視為獵物。
甚至避之不及。
唯恐一不小心落入陳知安眼中。
然後天外一劍落下砍掉自己的狗頭。
當須彌天下第一人玄心隕落,兩千多信徒死儘,其餘和尚望風而逃。
如喪家之犬般逃亡了足足三個月的大荒修士,終於堂堂正正站在了雪原之上。
他們壓抑了三個多月的怒火。
也在這一刻徹底宣泄。
刀光如雨,劍影如麻。
大荒修士沉默向天瀑山修士斬去。
剛剛平息的硝煙再起
大荒修士暴起殺人。
以有心算無心,出手狠辣無情。
隻瞬息之間,就有近千天瀑山修士被捅了腰子,攪碎氣海,然後被斬下頭顱。
大戰落幕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鮮血重新灑在被大雪覆蓋的北原上。
天瀑山修士至死都不明白。
為什麼之前還勾肩搭背互稱兄弟的同伴會忽然麵無表情朝向自己遞刀,而且那麼殘忍,半點活路不留。
“王琉,奸賊!”
“王琉,你不得好死!”
“王琉,你膽敢向我們出手,必定會受大道赤火烤成灰燼,死無全屍!”
“王琉,我詛咒你!”
斷網已久的天瀑山修士甚至不知道輦駕裡那個一劍斬了玄心的是陳知安,怒罵王琉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除了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地上的殘屍碎片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