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卷,果然是他”
陳知安意識退出那張紙,神色有些憂慮。
如果徐半卷沒有開玩笑。
那藏在暗中的影子,必然就是大哥陳知白。
大哥這些年深居簡出,或許就是躲避天道的目光。
自從聖墟一戰後,陳知安再也沒有見過大哥,就連李清兒的陰魂,都是二嫂鐘言轉交的。
由此可見。
大哥現在的處境絕對不會輕鬆
大荒甲子內無虞,是不是說,那位再有甲子歲月,就能找到大哥的蹤跡,而到那時候,就是大荒天崩之時?
“所以大哥啊”
“你到底乾了些什麼,逼得那位不惜打碎天地自斬一刀都要找到你?”
幽幽吐槽一句後,陳知安將小天地散去。
重新返回水牢之中。
如果上蒼毀掉大荒是因為陳知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知白便是整個天下的罪人。
按照那些狗血故事的發展節奏。
陳知安大抵應該陷入痛苦的選擇之中。
會用很長時間來思考。
到底該殺陳知白一人而拯救天下,還是該殺陳知白一人而拯救天下?
或默默遠走江湖,經曆無數痛苦掙紮和磨礪後,最終免不了還是淒淒慘慘地來一句為了大荒天下,請大哥赴死!
然後萬事大吉。
大荒天下得以保全,他贏得生前身後名。
隻陳知白一人犧牲的世界達成
可此時陳知安隻是幽幽吐槽了一句,仿佛壓根就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畢竟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更不是什麼道德無暇的聖人。
他可以為大荒殺人,可以為人族扛旗,可以死去一次又一次。
但他不會為了所謂的大義而犧牲陳知白。
在他看來,‘天道’為了找陳知白而毀去這座天下,該死的是‘天道’,而不是陳知白。
有朝一日陳知白身份泄露。
哪怕舉世逼迫。
他也隻會拔出劍,讓那些人知道自己到底該把憤怒落在何處。
至於大荒會不會因此而毀去。
那和他無關
犧牲從來都不是強迫的事情。
強迫的不叫犧牲,那叫謀殺。
哪怕是以大義之名
陳知安回到水牢時。
柳七正負手站在水牢邊上。
似乎對自家老板忽然消失的事早已見怪不怪。
看到他現身隻是平靜遞出一個詢問眼神。
陳知安無奈道“柳宗被我埋了,狗哥他們暫時怕是救不回來了,不過問題不大,天變之前,狩海神應該不會殺他們。”
柳七微微一怔。
自家老板居然沒有直呼狩九幽之名。
要知道平素提起狩九幽,老板可從來沒有如此小心謹慎過。
“那廝是一尊準帝,而且腦子不太好,是個瘋子。”
陳知安幽幽歎息道“老是念叨他的真名,我怕祂煩了,不管不顧伸出一根指頭將我碾死!”
“準帝?”
柳七嘴角微抽。
他雖然知道狩九幽不簡單,可沒想到來頭竟這麼大。
居然是一尊準帝。
當今天下準帝已經是最高戰力,可稱帝君。
再往前一步便是真正的帝境存在,可踏足歲月長河,擁有帝境尊號。
無論是準帝還是帝境,都不可直呼其名。
至少在同一座天下內,誦其真名就像是給了準帝一個錨點,瞬間就會被其感應。
“大荒這窮鄉僻壤之地,居然藏著一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