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往後退了兩三步,臉上先是青白一片,後來又變成了極致的紅色。
他覺得自己在妹妹妹夫外甥女麵前丟了麵子,難堪得很。
"楊花,我都說了,這件事過去了就彆提了。"
"那你要悠悠把銀子給你做什麼?"楊花斥問道。
"我我"薑山的嘴巴不利索了。
"你大哥荒唐。"薑蘇氏拉住薑秀秀的手,"他荒唐至極。"
"他居然帶著帶著那個娼婦回來,說要娶她為小房。"
"那小娼婦很囂張,讓你嫂子滾蛋,給她讓位。"
"敖兒氣不過,拿了刀要跟你大哥拚命"
"你爹一口氣沒上來,就"
"沒幾天,本來和敖兒定了親事的那家把兩家的信物退了回來"
"又過了十幾天,一群惡霸鬨上門來,你大哥他竟跟杜家借了銀子"
"敖兒被他們帶走,做工抵債去了。"
說完這些,薑蘇氏掩麵哭泣
楊花板著臉,一言不發。
薑山則低著頭,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薑秀秀徹底呆住,她沒想到,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
田悠悠心中也是驚濤駭浪,她真是佩服薑山啊。
像她們這種普通農家,哪裡有什麼銀子娶什麼妾室、小房,那都是有錢人家才有的。
薑山竟還想娶一個娼婦做小房?!
薑蘇氏雖然沒有明說,但田悠悠大概知道了這個娼婦的性質。
不是那種青樓的妓,而是在縣城租個小院,偷偷摸摸接待的那種。
這種女人不可能隻有薑山一個男人的,她也不可能真的會跟薑山過日子的。
她隻會想著要銀子
所以薑山才會跟杜家借錢。
杜家沒想到杜家還對外放高利貸。
"其他的我不管,可我借來的那五兩銀子,若不是你包庇你大哥,敖兒就去縣裡讀書了"
楊花輕輕抽泣,把對薑秀秀的怨恨說出口。
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兒子沒能讀書的這件事。
"娘,之前的事,你確定做的不對,應該給舅母道歉。"
薑秀秀順勢站起,對著楊花躬身,"嫂子,當初是秀秀做錯了,秀秀對不住你,也對不住敖兒。"
難怪一直都沒見到敖兒,原來那孩子現在在杜家做工,連年節都回不來。
楊花把薑秀秀扶起,"秀秀,事情過去了"
說到底,她也隻是遷怒了秀秀。
正如秀秀說的,她知道是誰拿了銀子,可是無憑無據的,薑山不會承認。
所以她才想著逼秀秀指認薑山。
可惜薑秀秀選擇保了她大哥。
田悠悠掂著手上的銀子,視線轉向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薑山。
所以薑山現在這麼慫是被薑敖拿刀給嚇到了?
"舅舅,現在還跟那個女子有聯係嗎?"
田悠悠一句話就把鵪鶉喚醒了。
薑山一臉真誠,"沒有,沒有聯係了。"
可他眼底的心虛卻太明顯了。
看來,他賊心不改,還跟那個女子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