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家兒子是什麼貨色,這些年沒少動用漕幫的關係幫文遠擦屁股。
但也就是這麼一次次的放縱,養成了文遠無法無天的性子。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一次可能就真的撞到鐵板了。
這種實力絕對不是普通的勳貴。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啊”文遠弱弱的說了一句,滿嘴的牙把彭三刀打掉了,說話含含糊糊。
文成化看了一眼他,眼中恨鐵不成鋼,但終究是自己的獨子,也不忍心在責怪,沉聲道“先想辦法保住命把。”
河中的商船上,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無不長大嘴巴,愣愣的看著。
吳二和狐裘女子一行人也在其中,正站在甲板上,雙眸緊緊盯著龍門街。
“這位大哥,這次連累你們了。”狐裘女子看起來二十五六歲,一身白色裙袍,外披雪白狐裘披風,此時一雙美眸中充滿了擔憂。
常年行商的她當然知道,得罪漕幫意味什麼。
“沒事。”吳二撓頭,笑了笑,他對自家侯爺充滿信心,反而安慰道“大哥可不敢當,姑娘稱呼某家吳二即可,至於這些人渣,姑娘不用擔心,侯爺會擺平的。”
吳二對不敢拖大,對狐裘女子很是客氣,雖然不知道她身份,
但既然侯爺安排他保護,肯定關係匪淺。
“終究還是不好的。”狐裘女子婉轉悠揚聲音低語。
雖然知道李牧的不凡,但為了自己讓而得罪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心中充滿了歉意。
同樣的,風陵渡碼頭的人們回過神來,都在小聲的攀談議論著。
“漕幫這一次,算是撞到鐵板了,那青衫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此話言之過早了,這麼些年,得罪漕幫的,不缺乏一些身份尊貴的大人物,最後怎麼樣?還不是莫名消失了。”
“噓,慎言。”
“對對”
龍門街,街道兩旁的商鋪中,門窗邊擠滿了人,他們離的更近,看的更真切,也更加震撼。
十餘人,對戰數千人,如虎入羊群,這是什麼實力,他們一輩子都不曾見過。
平日裡凶神惡煞,不可戰勝的漕幫漢子,此時卻如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
離得太近,觀戰的人們甚至是不敢低聲議論。
而場中,一個衝鋒過後,李牧帶著彭三刀一群老兵橫槍立馬。
看著躲在商鋪房簷下的漕幫幫眾,眼中閃過冷意。
他意識到這些人已經準備跑路了。
其實以他的實力,一人就能滅掉整個風陵渡的漕幫分舵。
但他的神通殺傷力太大,太廣,根本不適合在人煙密集的地方使用。
李牧輕策戰馬,緩緩向街道中央的文成化走去。
“咯噠咯噠”
馬蹄踩在青石板上,聲音如同催命的死神。
戰馬所過之處,漕幫幫眾不由得又往後縮了縮,他們的心如同被一柄大錘在敲打,隨著馬蹄聲顫動。
長長的街道,數千人,沒有一人敢動。
李牧也不理他們,隻要不阻擋他,他隻誅首惡。
什麼人都可以放過,那名揚言要殺他全家的文遠,必須死。
“爹,爹他們朝我們這邊來了”
文遠此時已經再無囂張之意,如同驚弓之鳥,縮在了文成化身後。
馬蹄聲停下,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文某漕幫青洲舵主文成化,公子可否談談,什麼要求都好說。”看著戰馬上居高臨下的青衫公子,文成化硬著頭皮開口。
李牧長槍揮動,帶著一縷殺氣,劃破空氣指向他身後的文遠,聲音比肅殺的秋風還冷,“談談可以,先把你兒子的頭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