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卑職確實是出身華東許家,但現在已經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能相信你嗎?”李牧隨意的轉著手中的酒杯,眼睛卻認真的看著藍魅,簡潔的問了一句。
藍魅沒有多說,也隻是簡潔的回了一個字。
李牧笑了,拿起酒壺把藍魅身前的空杯滿上。
馬車速度漸緩,車廂外陸續傳來人們的交談聲。
京都城到了。
比去時感覺快上了許多。
城門守衛迅速推開一側封閉的城門。
馬車和監妖司十餘騎沒有絲毫停歇,徑直朝著內城駛去。
進了內城,來到一個十字街口,馬車停了一下,隨後繼續行駛。
監妖司十餘騎沒再跟上去,等馬車遠去之後,才拐向另外一條街道。
華燈初上。
本該燈火通明的京都城依舊漆黑一片。
隻有零星幾處地方亮著燈火。
安康坊。
許府。
許文清依舊站在書桌後,看著那幅猛虎出山圖。
書房內,一燈如豆,微弱的燭光把他身影拉的極大。
在他身影籠罩下,一名灰衣人正恭敬的站在書桌前稟報著什麼。
\”你說什麼?\”
許文清突然轉身,背在身後的雙拳緊握,威嚴的語氣中著帶著驚怒。
他的眼睛裡充斥著冷意,\”東西竟然沒留住?!\”
\”老爺,千真萬確,屬下剛剛收到的情報,東西確實被李牧帶走了。\”灰衣人立刻彎下腰,恭敬答道。
許文清的手一鬆,頹然坐在椅子上,雙眼一閉,似乎在思考什麼。
半晌後,睜開眼,一字一句,咬牙道\”地下鬼城那邊怎麼說?\”
灰衣人遲疑了一下。
“說。”
許文清盯著他,語氣冰冷。
\”我們的人沒見到豐老,青蓮山戰鬥結束後,豐老就消失了。\”灰衣人低著頭快速回道。
“廢物。”養氣功夫極好的許文清怒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冷靜一些。”書桌一側的幔簾下,一名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緩緩走出陰影,緩緩道“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
語氣有些蒼老,還帶著一絲訓斥。
許文清看向那不知何時出現的中年人,立刻起身,微微平複了一些,語氣變得恭敬,“三叔有何良策?”
“做兩手準備。”中年人慢慢開口,“無論那玉牌中留下什麼什麼線索,當務之急,把後尾收拾乾淨,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另外,我今晚去一趟威武侯府。”
“不妥。”許文清聞言立刻搖頭,勸阻道“李牧修為深不可測,而且威武侯內還有五千悍卒,太冒險了。”
“就算拿到了玉牌,也不可能不驚動侯府的人,都城內外高手無數,想要全身而退很難。”他皺著眉冷靜的分析道。
“如果玉牌內真有對我們許家的不利的信息,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什麼後果?”中年人也不反駁,而是問了一句。
“暗影司的人無孔不入,一旦被盯上,接下來的計劃將會很被動。”中年人繼續說了一句。
“可是”
“不用可是了。”中年人毫不客氣的打斷,“東邊派來的人到了,我會叫上他們。”
“李牧已經受了傷,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許文清沉思了片刻,看向灰衣人問道“你確信李牧真的受了重傷?”
“屬下親眼所見。”灰衣人點頭確認。
“就算沒受傷,我想走,他攔不住。”中年人插了一句,蒼老不符合外表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他覺得自己的這個侄子太過謹慎了。
許文清雖然還是有些擔憂,但目前的形勢已經容不得他慢慢思考萬全之策了,最終隻能緩緩的點頭。
中年人退回幔簾下的陰影中,無聲消失。
看著消失的中年人,許文清回頭向灰衣人吩咐了幾句。
灰衣人應聲退下。
許文清緩步來窗前,看著一片漆黑的京都城,眉頭緊鎖,心中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