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角落看著路飛羽離去,那張卡被她揣進懷裡後我才鬆了口氣,她不會知道那張我僅有的積蓄,要是真掰了我都沒地去哭。
送完銀行卡,我火速回家,趕在黎子怡出門前將她堵住。
“你去哪裡了?”
沒等我問她,她先問我去哪裡了,對此我沒有回答隻是板著臉問道,“路飛羽喪葬花了多少,她為什麼不找幫忙,而是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我話還沒說完,黎子怡推開我氣衝衝的離開。
我站在原地想不明白,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等我冷靜下來後才反應過來,剛才太衝動了,黎子怡有什麼錯,她也是作為朋友去幫路飛羽。
可我卻覺得她的幫助很多餘,想到這裡我掏出手機給黎子怡發去消息道歉,等來的是被拉黑的提示。
我盯著提示在樓道裡站了很久才回家,我沒有處理這個結果反而覺得委屈,這很病態但我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
一直到晚上,也沒什麼人聯係我,公司那邊被墨小伊處理的妥當,這時候的我才發現當脫離墨小伊,黎子怡,路飛羽,以及莫離時,我遲小雨不過是這個偌大城市裡,一個自以為是的神經病。
夜越來越深,我希望手機能彈出一個消息,能讓我有個出門的理由。
可是當屏幕上的時間,來到晚上二十三點,依舊沒有消息彈出,我受不了,受不了這種寂靜的折磨。
我穿上鞋走出門掃了輛共享單車,在街上瘋騎,直到共享單車發出警報我才停下。
一路的夜景讓我更加煩躁,我決定去找地方玩,打車來到路飛羽兼職的酒吧,坐在吧台我點了兩杯酒,並沒有喝而是把酒倒在地上。
酒保看到這一幕說道,“先生,是我調的酒味道不對嗎?”
我搖頭,伸手敲擊台麵,示意再來兩杯,酒保忍著火氣給我又調了兩杯。
我接著將兩杯酒倒在地上,酒保再度開口,“先生,你是在羞辱我嗎?”
“老子不喝酒,單純消遣又不是不給你錢,調你的酒哪來的那麼多話。”
我目光凶狠的看著酒保,希望他能給我打一頓,經曆黎子怡那段短暫的爭吵後,我內心處於一種焦灼狀態,我自己無法調解。
可酒保並沒有如果我所願那樣,從吧台裡麵跳出來給我兩拳,反而眼神凝重的繼續給我調酒。
我無奈的搖頭把目標,轉向旁邊的大學生,為了更好的挨打,我接過酒保遞來的酒,順手就朝旁邊潑去。
旁邊坐著一個穿白色短袖的帥氣男生,他正掃視著酒吧的女生,突然背後一濕他惱怒的回頭看向我。
“你有病吧!”
我拿起酒保給我調的第二杯酒,直接潑過去說道,“抱歉,手滑。”
大學男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起身一拳砸在我的臉上。
如願挨打的我,有種釋然的快感,躺在地上明明臉上很痛卻笑出了聲。
笑聲嚇到那個男生,他往後退了退,害怕的跑遠,我掙紮的爬起來,鼻腔傳來溫熱,那一拳可真不輕,打的我大腦現在都還在嗡嗡作響。
酒保看到我的樣子說道,“先生需要幫你報警嗎?”
我擦去鼻子上的血,掏出手機付賬時說道,“自找的打,報什麼警。”
從酒吧出來後,我又跑到江灘這裡是個思考人生的好地方,坐在岸邊看長江,靜靜等著江風冷靜我的情緒。
“這一個無趣的世界,每一天過著重複的時間,為了生活,低下我的頭顱,高高舉起我的手,對著世界說,有本事弄死我?”
在我發神經對著長江,亂唱我臨時想到的詞時一盒黃鶴樓遞到我麵前。
“算著日子,你應該是沒煙了,我現在隻買的起這種煙,你湊合著抽吧。”
我抬頭路飛羽就站在我麵前,她穿的小白裙,裙角被岸上的泥沙水弄臟。
“你裙子臟了。”,我替她拎起裙角。
“你怎麼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讓我手上動作一頓。
我突然之間覺茫然無措,我知道我沒瘋也差不了太遠。
路飛羽蹲下身抱住我,她身上那股香味讓我心裡的那種躁動逐漸消失。
“遲小雨,你到底怎麼了,我把錢還給你好不好,你這樣我真的好難受。”
我眼神混濁的看著路飛羽,腦中想起第一次差點被她勒死的畫麵。
“黃鶴樓啊,好煙,我愛抽。”
我看著手裡的煙笑出聲,路飛羽鬆開手對我說道,“等我以後紅遍天,我請你抽雪茄。”
我精神逐漸穩定揮手笑道,“抽不來那洋玩意,這東西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