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龔子安看到提著垃圾的我,就站在他麵前當即說道,“哇,你個狗東西,藏在這裡多久了。”
但很快意識到不對的他,又馬上捂住嘴巴。我房子裡傳來開門的聲音。
我和龔子安都知道那是誰來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倆結束爭吵朝著樓下跑去。
在小區門口,我倆看著彼此狼狽的樣子,相視一笑。
“走去江灘。”,這一次龔子安主動提出,要去江灘,而他去的目的我也知道,大補湯弄的渾身燥熱,要去過水冷卻。
晚上十一點,江灘還有打卡的情侶。我和龔子安,鬼鬼祟祟的走到沒人的角落,然後在我的掩護下,龔子安熟練抓著石頭邊,把自己泡在江水裡。
我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打趣道,“你這動作,看來沒少在這江裡泡。”
“哎,沒辦法呀,黃萌萌每天都是大補湯,我也按照你說的做了,我襪子衣服都藏起來不洗,邋遢的,我都嫌棄自己。”
說到這裡,龔子安心虛的看了我一眼,才繼續說道,“可黃萌萌她不嫌棄呀,我藏在你臥室的襪子,她都能翻出來洗了,我不刷牙,不洗臉她也接受。”
“等等,你把襪子藏誰臥室了?龔子安!老子一腳踹死你!”
龔子安見我勃然大怒,連忙擺手跟我道歉。我站在礁石上怒視著他,最終還是放棄打他一頓出氣的想法。
半個小時後,龔子安泡完,從江水裡爬上來,我把買好的白酒遞給他。
“遲小雨,也就你回來了,這幾天酒是一點也碰不到啊。”,拿著白酒的龔子安感慨萬千,轉著酒瓶也不擰開喝。
我白了他一眼,“我離開江城,三天都沒有你還傷感上了,酒是拿來喝的,不是拿來盤的。”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再者說你買的白酒,度數好像有點高啊。”,龔子安把酒瓶遞到我麵前,想讓我看清度數。
“喝不喝,不喝我拿回去退了!”,聽見龔子安嫌度數高,我伸手去拿那瓶白酒。好心當做驢肝肺,要不是怕他感冒,我才不會買酒給他喝。
龔子安立馬把手縮了回去,“開玩笑的,我喝,我喝。”
喝酒就傷感的毛病,龔子安一直都有剛喝兩口,他就開始哀歎,“遲小雨,你說人這一輩子活著圖個什麼?”
我坐在一旁雖然心裡無語,但還是附和他說道,“我哪裡知道,你和唐妙興還真拿我當哲學大師了,我是會寫點東西,但那都是些沒人看的。”
“遲小雨,你這幾個月跑了多少地方,你還記得嗎?有幾個地方是你自己主動願意去的?”
龔子安出聲打斷我的話,而他的話卻像雷聲炸響。這幾個月我忙來忙去,跑了不少地方,但幾乎是為幫彆人。
“你有自我嗎?”,龔子安又喝了一口酒,把臉湊到我麵前。那樣子很欠揍。
“夠了!”,我收起隨和的表情,麵色沉重的看著他。
龔子安冷笑一聲,“你不願意麵對現實,我幫你拆穿,你不就是不願意回家跟你爸磕頭嗎,這樣你記恨他十年的仇不就是個笑話嗎?”
我轉頭瞪著龔子安,“我說夠了!”
但龔子安依舊嘴不停的說道,“裴雲為什麼要離開你,不就是因為你沒錢,又不肯回家當富二代,讓人看不到希望。還有那個黎子怡現在對你也是愛搭不理,所有人都在拿你當跳板!隻有你這個傻缺還在重情義!”
“龔子安,我淦你大爺!”,我一拳砸在龔子安臉上。
龔子安吃痛的叫出聲,隨後灌了一口酒朝著江麵大喊,“爽啊!”
他轉頭看向我,我看見他右臉頰腫起一大塊,但龔子安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他語氣平淡的對我說道,“遲小雨,這一拳真她媽的爽!也算給我打醒了。”
龔子安此刻的精神狀態,比我發病的時候都要癲。我下意識的靠近他,防止他一會想不開往長江裡跳。
“對不起遲小雨,我不該拿你傷疤來刺激你,我這個朋友當的真失敗。但我慫啊,我心裡慫的一匹,隻能讓你打醒我。”
我打斷龔子安的道歉,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情,“你慫什麼事呢?嚴重到要我打你一拳才好?”
龔子安又灌了一口酒,“今天晚上的大補湯是我主動喝的,因為黃萌萌告訴了我一個消息。關於我前妻的。之前我隻知道她在雲南,但不知道她具體在什麼地方。現在我才知道她在雲南一個村子裡帶人致富。”
“這不挺好嗎?知道她的具體位置了。”,我不解的看著龔子安,不知道他在慫些什麼。
龔子安低頭望著江麵,不斷歎氣。在我注視下他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遲小雨,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在想自己是畜牲,哪還有臉去見她。你知道當年家裡跟我說,要不是不離婚,就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我的第一想法是什麼?”
我配合的搖頭,龔子安咬著牙說道,“是他媽害怕。我害怕被家裡趕出去,怕我這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睡大街去。一直到我找她,把這事跟她說完,我才開始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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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子安舉起酒瓶,連續喝了三大口酒,繼續說道,“我當時低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她的眼神會撕碎我懦弱的靈魂,更怕她問,我還記不記得當初的結婚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