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你媽的戀愛！”，我衝著天花板大吼大叫，像極了癲狂的病人。
一個小時後，我房間裡能砸的東西都被我砸了個乾淨，這種通過破壞從而獲得快感，並未持續多久，反而讓我認清自己，還是那個死長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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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路飛羽打開我臥室的門，本來滿麵春光的她在看到地上的狼藉後，先是表情僵住然後蹲下身，默默的替我收拾殘局。
收拾的過程中，路飛羽從未與我搭話，隻是將地上的所有東西清空後，她坐在我的旁邊注視著我。
“我是不是太傻缺了，沒事路飛羽，罵我兩句，讓我清醒清醒。”
路飛羽還是不說話，伸手放在我頭頂輕輕拍著。
“你能不能說句……”，我衝著路飛羽吼著，想把心裡最糟糕的情緒轉移出去，卻被路飛羽按住了嘴。
“彆說話，安靜下來，彆讓痛苦折磨自己。”
在她的安撫下，我身上暴躁的情緒逐漸消除。路飛羽也慢慢鬆開了手。
“能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嗎？”，路飛羽安撫我鎮靜下來後，才開始問我所發生的事。
“黎子怡給我打電話了，問我在跟誰睡覺。”，說完這句話，我緊閉雙眼，穩定住自己的情緒，避免再度暴躁。
可情緒這東西，還是需要東西來鎮壓，我伸手摸遍全身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我的煙盒。
路飛羽卻從背後拿出盒煙遞給我，“剛才你扔地上，我給你撿回來了。”
“那你介意，我在你麵前抽嗎？”，我沒有伸手，而是詢問路飛羽的意見，隻要她不願意我可以不抽。
“囉嗦。”，路飛羽打開煙盒從中抽出煙塞到我嘴裡，然後又在我身上摸索出打火機。
我從未這麼清晰的聽過，打火機按下時發出的聲音。女孩子不都應該討厭抽煙的男生嗎？可為什麼路飛羽卻從未對此向我抱怨。
煙霧升起，隔絕在我和她之間，我聽見她被煙嗆出的咳嗽聲，卻不看不到她的臉。我突然開始討厭香煙。
我把香煙嘴裡取出，用手指撚滅火光。
“你怎麼不抽了？”，路飛羽不解的看著我。
我搖頭說道，“不想抽，餓了。”
“那出去吃飯，我知道一家好吃的店。”，路飛羽拿著手機給我看那家店的照片。
“去歸雲海吧。”，我打斷路飛羽的話。
路飛羽收起手機說道，“好啊。”
………………
自從流雲聚改成歸雲海後，我沒有去過一次不知道，那張永遠不坐人的桌子，是否已經消失。
到達歸雲海後，這裡的變化很大，以前那種可移動的遮雨傘，變成了固定的遮雨棚，曾經外麵的桌子上隻有背吉他的，都是披頭散發的年輕人。
而如今年輕人，也會將手中看做生命的吉他，遞給滿臉滄桑的中年大叔。
“蘭馨姐！”，正在上菜的蘭馨被我叫住。
她回頭看向我，“你等會，我先忙完。千萬彆走啊。”
我和路飛羽乖乖站在路邊，等著她上完菜。她送完菜後左右掃了一眼。
在她送菜的時候，我就已經看了一圈，沒有一張空餘的桌子。
“蘭馨姐，要不算了，我下次早點來。”，我說著就要走。
蘭馨在背後叫住我，“那不行，改店名後你是第一次來，必須讓你吃上飯，等著。”
我看著蘭馨走進店裡，很快提著一張折疊桌，走了出來。
“隻能將就一下，拿這個折疊桌，那邊有個空地我帶你們過去。”，原本我是想幫蘭馨提桌子的，但被蘭馨揮手拒絕。
“就這裡吧，我去拿拿蚊香過來，你們先坐下點菜吧。”，蘭馨說完風風火火的離開。我和路飛羽坐在折疊桌的兩側。
“遲小雨，你還在難過嗎？”，路飛羽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果我說我不難過，你會信嗎？”
路飛羽衝著我搖頭，彆說她不信，就連我自己都不信，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我現在一點難過的心情都沒有。心裡還在，還在期待一會，能吃到什麼菜。
蘭馨很快回來帶著蚊香，她好奇我們為什麼沒有點菜。我把桌上的菜單遞給她，“你幫我們安排吧。”
“行，我看著給你們兩個上。”，蘭馨接過餐單離開。
這時候旁邊的遮雨棚裡，一位中年大叔接過年輕人手裡的吉他，借著酒勁彈起了《灰姑娘》
“怎麼會迷上你，我在問自己……”
“我什麼都能放棄……就是今天難離去……”
“你並不美麗……但是你可愛至極……”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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