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念幾句詩怎麼敵人全跪了李牧周庭!
“很難進。”胖子搖頭苦笑了一聲,“我連續來五天了,拜帖雖然送進去了,但禮還未送進去。”
“啥意思?”李牧有些不解。
“兄弟應該是剛來京都吧?”胖子反問了一句,不等李牧回答,繼續開口解釋,“在相府門前排隊等候的這些人,不是來謀求官職,就是來解決麻煩的。”
“拜帖送進去了,剩下的就等召見了。”
“這麼說來,那邊排隊的是送拜帖的,這邊坐著的就是等召見送禮的了?”李牧一點即透。
胖子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拜帖雖然好送進去了,但禮卻不好送。”
“這裡每天都有數百人排隊送拜帖的,但除了一些真正有身份背景,和有能力的人,能進相府的並不多。”
“就算有幸進了相府,要辦的事,人家辦不了,你的禮照樣送不出去。”
“這左相府門檻夠高的啊!收禮還得看人,分事?”李牧感慨了一句,繼續問道“那為何還有這麼多人排隊等著?”
胖子端起破舊木桌上的大碗茶,也不嫌棄,一口飲儘,這才咂咂嘴道“門檻夠高,那說明辦事有效率,有保障,收了禮,事情就一定會給你辦成。”
“就算事情辦不成,送的禮也會如數奉還。”
“那還挺講究。”李牧大概明白了,這裡排隊等候的人,無論有事沒事,大多都是在賭一個機會。
就算不成,也沒有任何得損失,付出的也不過是一點時間而已。
萬一命運的齒輪轉到了自己,那換來的就是十倍百倍的回報,從此改變命運,平步青雲也不是不可能。
“確實講究。”胖子認同的點點頭,“不然也不會每日都有那麼多人在此排隊等候。”
“來的人這麼多,能被召見的就那麼一兩個,那不得罪人嗎?”李牧沉思問道。
“兄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胖子葉歡笑著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高相每天日理萬機,忙的都是家國大事,能抽出時間來管我們這些小事,已經是仁至義儘了,當然不可能什麼人都見,什麼事都管。”
“大家心裡也都清楚,當然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就算是有,也得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原來如此。”李牧懂了,點點頭,隨即岔開話題問道“那葉兄來此是求官,還是辦事?”
胖子聞言,小眼睛閃過一抹苦澀,肥胖的臉上露出苦笑道“我也是來辦事的。”
“哎!”說著,他歎了一口氣,“不說也罷。”
李牧見狀,也沒追問。
葉歡這樣性格豪爽的人,看似大大咧咧,但心中極有主意,他不願意說,定然是不願意讓人覺得他的熱心是有所圖。
……
另一邊。
相府另外一道側門開啟,一名小廝站在門後探出頭,皺眉上下看了眼敲門的陳通,冷淡問道“什麼事?”
陳通上前,交談一陣後,小廝態度明顯好了不少,客氣的說了句“稍等”便關門,轉身朝府內走去。
大概半刻鐘的時間,李牧和胖子正閒聊著,左相府的中門大開。
一名麵白無須,身帶儒雅之氣的青衫中年人從中走出。
在小廝的帶領下,朝著街對麵的茶攤走來。
眾人見狀,無不驚訝,紛紛朝著青衫中年遙遙一禮。
而李牧所在的茶攤內坐著的達官貴人們更顯激動,紛紛起身整衣扶冠,麵帶微笑,朝青衫中年執禮,口稱,“青竹先生。”
青衫中年笑容和熙,一一拱手還禮,腳步卻是未停,徑直走到了李牧所在的桌前停下。
所有在此排隊等候的人們都不由帶著震驚,不解的目光看向這邊。
不知道什麼人,能讓相府大開中門,青竹先生親自迎接。
自動忽略了李牧,眾人把目光落在了葉歡的身上,不解的目光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見過青竹先生。”
此時的胖子早已經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雖然知道不可能是衝他來的,但青竹先生確實是停在了他身前。
激動行禮過後,見李牧還在坐著,不禁有些著急的給他使眼色,口中還不忘給他介紹道“兄弟,這位就是相府中的大管家,青竹先生。”
胖子小眼睛都幾乎看不見了,一邊說著,一邊還不斷的賠著笑臉,可等他說完後就發現有些不對,微微側目,發現李牧還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心中更加焦急。
在他看來,李牧來此也是求官,或者辦事,生怕他在青竹先生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知道這青竹先生可不僅僅相府的大管家,還是高相爺的義子。
自己更是有功名在身的學士境儒家弟子。
隨著高相爺年事漸高,相府的事,幾乎都不怎麼管了。
這些年相府所有的拜帖,和朝堂上官員間的往來,可都是這位青竹先生一手操辦,從無一絲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