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每個縣城都有糧倉,而且是剛剛秋收完,糧食肯定是充足的,堅持十天半個月應該沒有問題。
雖然衙門糧倉收上來的糧食需要上繳朝廷稅收,但這樣的災年,各縣的縣尊是有權利開倉放糧的。
江陵郡守應該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發放糧食。
餘知風搖了搖頭,繼續道“如果是按正常的流程是沒有任何問題,但今年秋收剛過,郡守大人就已經派人把需要上繳朝廷的糧食都已經拉走了,各縣的糧倉所剩存糧不足兩成。”
“所以下官才會第一時間向郡城求援,每個縣城都分發到了足夠的賑災糧食,唯獨我們慶陽縣一粒米都沒拉回來,而且我們的人是去的最早的。”
“為何會如此?”李牧聞聽此言,愣了一下。
“此事說來也是和下官有關係。”
餘知風苦笑一聲,道“下官和郡守大人有間隙,因為一些事情得罪過郡守大人,所以才會如此。”
餘知風說到這裡,便不在多言。
這就不難怪了,李牧聽明白了,一個縣尊和自己的直屬上司不對付,人家有機會肯定不會讓你好過。
那又是什麼樣的間隙,能讓一位郡守在這樣的民生大事上,不顧百姓安危而從中做梗。
能坐上那個位置的都不是傻子,孰輕孰重,換誰都能分得清,更彆說是一郡之守。
“然後呢?”李牧不動聲色問道。
至於為什麼會和郡守有間隙,餘知風沒說,他雖然懷疑,但也沒問。
“最後無奈之下,下官也隻好讓陳主薄向城中的糧商借糧。”餘知風回了一句。
“不錯。”一旁的陳主薄接過話道“下官當時跑遍了整個慶陽縣,也隻籌到了不到萬旦糧食,雖然不多,但省著點也能在百姓們斷糧後堅持到洲城賑災糧食的到來,也算解了一時之危。”
“洲城的賑災糧食來的很快,在五日後便運來了,衙門的糧倉又都堆滿了,這也讓下官等人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時,慶陽縣下的受災百姓全都湧從四麵來,下官遍開始安頓災民。”
“沒想到的是,二天晚上,城中就發生了暴動,一群歹人混在災民中把整個縣衙的糧倉洗劫一空。”
說到這裡,餘知風和陳青鬆皆是捏緊了拳頭,滿臉憤恨之色。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連朝廷的賑災糧食都敢搶。”餘知風沉聲怒道。
“餘大人可有什麼線索?”李牧追問。
確實是膽大包天,這件事情他在城外就聽災民們說過,此時聽來也並未吃驚。
餘知風搖頭,“下官當時正帶人在北城安頓災民,收到消息趕來的途中,又發現了有亂民在城西燒殺搶掠,不得已隻能分出一部分人去城西。”
“當下官趕到衙門的時候,歹人已經帶著所有的糧食離開了,一路追擊,在城東截下了那群人,
但那些人訓練有素,都是高手,一番交戰,縣衙的人手不足,實力上又有不小差距,下官也被幾人圍攻中了一刀無力在戰,隻能眼錚錚看著他們離開。”
“咳咳……”
許是情緒有些激動,餘知風說完,便不停的咳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上更顯蒼白之色。
顯然不僅是受了刀傷,還受了內傷。
“餘大人還好吧?”
李牧見狀,來不及多問,連忙翻手取出一枚神醫門的療傷丹藥遞了過去,“這丹藥對內傷有奇效,餘大人先服用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