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安走後。
兜帽男鑽進房間。
他已經換了一副新麵具。
來到桌邊行禮後,擺了一幅地圖在桌上。
當頭幾個大字,赫然是定平縣的堪輿圖。
上麵有幾處朱紅做的標識。
“王子殿下,出入不大,除了沒去過的地方,基本上沒有大問題。”
王子點了點頭,總算露出笑容。
“看來這次,他們是真心想跟我烏彌合作。”
兜帽男提議道“殿下,要不我抓緊核對,天高皇帝遠,這十裡鎮治安太差,不宜久待。”
王子表示讚同“此事不能聲張,就辛苦你了,趕緊把周邊核對完,到時候這十裡鎮,就是我烏彌鐵騎的橋頭堡。”
“為殿下做事,應該的。”
兜帽男拱手準備退走。
那王子忽地想到什麼,把他叫住“阿古拉,我這儲君之位還不穩當,到時候西邊這條線,容不得閃失。”
兜帽男直接跪拜“殿下放心,微臣願為殿下肝腦塗地。”
翌日中午。
陸天明剛出攤。
花和尚就找了上來。
“秀才,吃了沒?沒吃我請你小酌一杯?”
陸天明拿出硯台研磨“吃過了,我身體不好不宜喝酒,不知大師要寫信給誰?”
“當不得大師勒,寫信就是個借口,主要是想跟你認識認識。”花和尚笑道。
“哦?”陸天明停手,“那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兩人昨天在客棧心照不宣,彼此都知道對方大概的斤兩。
言談中也沒有太過試探。
和尚示意陸天明把車往人少的地方推。
“在下大理寺寺副衛東生,我年紀比你大,你叫我衛兄就好,或者咱也不必那麼講究,你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
“大理寺不是查案的衙門嗎?而且大師怎麼不用法名?”陸天明奇道。
衛東生笑了笑“早就還俗了哩,念舊,舍不得脫這身和尚服,現在就是個假和尚,不然喝酒吃肉找女人,不被師父打死?”
“但是不知道的人,可不就覺得你有失規矩?你師父不來找你?”陸天明奇道。
和尚哈哈一笑“以前害怕,現在不怕了,我師父重病,離死不遠。”
當真是個逆徒。
師父要入土了,居然還能笑出來。
見陸天明不知道怎麼回自己,和尚繼續道“秀才,你這身功夫,幫人寫信屬實屈才,要不要跟衛某混?”
陸天明搖頭“一入仕途深似海,我還是喜歡清淨的生活。”
“怕是清淨不了咯,這天下,能獨善其身的,也隻有那些隱居的高人了。”衛東生歎氣道。
“衛兄,此話怎講?”
陸天明眉頭微蹙。
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和尚見左右沒人,小聲道“我既然是大理寺的人,自然是來查案的,前一久刑部有個案子轉到我們手上,右軍都督府丟了一樣東西,找是找回來了,但是有摹本流出。
那賊人用的雙鉤填墨,摹本基本跟原本無差,這東西要是流出大楚,必出大事。”
“所以你是來找摹本的?”
“不錯,小賊被我用私刑把滿嘴牙都敲碎了,硬是挺著不說,不過男人,有樣東西最為寶貴,我拿大錘‘邦’一下,什麼都招了。”
衛東生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掛著享受的笑容。
看得陸天明腿間一寒。
“你為什麼不問我那東西是什麼?”見陸天明又不說話,衛東生問道。
“不該問的,不問,我要是問了,就招了你的道。”陸天明平靜道。
衛東生露出讚許的目光“其實我來之前就知道十裡鎮有你這麼個人,大可不必太過生分。”
陸天明挑了挑眉“車馬部?”
“不錯,齊百春跟我是朋友,他說十裡鎮有個秀才,人中龍鳳。”衛東生讚歎道。
“所以,大理寺跟車馬部,也是朋友?”陸天明對馬屁沒興趣。
“果然,人中龍鳳都差點意思,就是龍鳳本物嘛,哈哈哈。”
“衛兄,漂亮話咱就不說了,我就想知道,你說的不清淨,包不包括十裡鎮?”陸天明認真道。
“丟的是大楚西部的堪輿圖,你說包不包括十裡鎮?彆說十裡鎮了,整個大楚都得動蕩。”
衛東生收起笑容,憂心忡忡。
“堪輿圖?”
陸天明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