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在老夫麵前造次!”
有一老頭從屋內走出來。
老頭滿麵紅光,一身酒氣。
走路跌跌撞撞,手裡還拿著個土罐子。
“老薑,你這是喝了多少啊?跟你說過多少次,有錢攢著給兒子娶媳婦用,按照你這麼個喝法,死的那天都抱不上孫子。”臧一打趣道。
老薑來到近前,搖晃這腦袋瞅了瞅臧一,嘴巴一扯,怒道“原來是住山裡的野人臧,難怪這麼大膽子。”
說著,他舉起土罐往嘴裡倒。
忙活半天,一滴酒都沒倒出來。
頗為懷念的咂了咂嘴後,又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要娶媳婦,他自己不會去掙錢?老薑我一輩子就這麼個愛好,難道為了孫子,就不活了?”
臧一攤了攤手“我就是提個建議,斷子絕孫是你的事,跟我有屁關係。”
老薑也不生氣,伸出舌頭舔著灌口含糊道“知道就好,今兒來找我,有什麼事?”
臧一指著旁邊的陸天明“這位小友叫陸天明,手腕跟人打鬥的時候折了,還望你行個方便,幫個忙。”
陸天明趕緊上前,給老薑鞠了一躬“前輩您好,晚輩這雙手,拜托前輩了。”
老薑先是瞥了一眼陸天明。
接著轉頭看向臧一“治不了。”
“怎麼可能治不了?”臧一可是打過包票的,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老薑不以為然晃著腦袋“這斷骨之症,需要動刀,你看我現在這樣子,能動刀嗎?”
說著,老薑伸出雙手。
隻見他雙手微微抖動。
這一看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
“酒就不能停兩天?先幫我這小友把手治好了再說?”臧一不快道。
老薑嗬嗬一笑“停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把我兒子找回來。”
“你”臧一氣得一把拽住老薑的衣襟,“你兒子跑出去好幾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讓彆人上哪裡去找?”
老薑沒有反抗,無所謂的看著臧一“反正兒子找不著,酒就停不下來,酒停不下來,就動不了刀,動不了刀,這位小兄弟的手就醫不好,你們自己看著辦。”
臧一鬆開手,啐了一口“當初把自己兒子攆出去,說是要斷絕父子關係,現在又要彆人回來,你特娘的是不是賤?”
老薑捋著下巴上花白的胡須“你不也一樣,腆著臉在這求我,不也是賤?”
臧一氣得喘了好大幾口粗氣。
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行,我去幫你找,但是人,你得先給我治,再囉嗦,我可就要動手了!”臧一怒道。
老薑啪一下扔了土罐子,嘻嘻笑道“平西王府白虎統領臧一說的話,老夫怎敢不聽?有你做擔保,這小子的手,包好!”
“可閉上你的臭嘴吧,嘴上再沒個把門的,我真就不客氣了。”
說著,臧一側身看向陸天明“秀才,安心治傷,這老不修的兒子,你不用放在心上,該吃吃,該睡睡,但凡醫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他。”
嗡一聲。
微風拂麵。
再看時,臧一已經沒了身影。
陸天明眨了眨眼,轉頭看向老薑“前輩,能給條板凳坐坐嗎,站著難受啊”
老薑努了努下巴“自己動手,難不成還要我一個老人伺候你?”
說著,他便自己回了屋,倒在床頭又開始睡呼呼大睡。
陸天明一臉懵逼。
這人,脾氣也太怪了些。
能不能治,怎麼個治法,倒是說一聲啊。
在小院裡坐到中午,仍舊不見老薑起床。
陸天明自顧到了廚房。
往裡一瞅,除了一袋子生黃豆,便是幾個大酒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