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同你爹還有以前的我一樣,也是用劍,不過他用的左手劍。”
溫五郎娓娓道來。
“我當時用的雙刀,兵器數量上占了便宜,但卻不多,因為這家夥右手隨時捏著一枚圍棋子,我不敢強攻,稍不注意,他就把圍棋子當成暗器,見縫插針的朝我射來,要不是李關嚴在一旁策應的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陸天明沒想到,除了他爹,竟然還有比溫五郎還要厲害的人物。
他又想到了同趙歌韻在一起相處的那些日子。
思索片刻,陸天明詢問道“女皇陛下說過,我爹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他娶不愛的人為妻,殺死那些不想殺的人,都是因為這個朋友,禁齋裡跟你比鬥那個男人,多半就是我爹的發小了。”
溫五郎顯然也曾跟女皇陛下談過心。
他點了點頭。
“跟他動手的時候,我也跟你有同樣的想法,打鬥中我有意試探,問他為什麼要殺害最好的朋友陸癡,他似乎對你爹的名字很敏感,當時就暴怒。
劍招愈發剛猛,漏洞卻也越大,借此機會,我跟李關嚴才聯手傷了他一刀,同時,我也確定了,他就是你爹的發小,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沒有說些什麼嗎?”陸天明奇道。
溫五郎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彆的,嘴裡就念叨著一個‘死’字,狀若癲狂,我感覺這個死字,應該是衝你爹說的。”
陸天明聞言感慨萬分。
從那神秘人的反常表現來看,幾乎可以斷定就是他爹的摯友了。
“毒是他下的嗎?”陸天明又問道。
溫五郎點頭“挨了一刀之後,他清醒了很多,興許是為了亂我心境,竟主動把投毒的事情大方承認了,我聽聞後也怒了。”
說著,溫五郎便揭開衣襟。
胸口正中心的位置,竟然有一道不到兩寸寬的疤痕。
“好在是李關嚴舍身相救,劍刃隻入了寸許。”溫五郎又道。
陸天明看得觸目驚心。
也總算明白,為什麼老乞丐在那破廟內編排溫五郎,後者當時明明在場卻不為所動了。
“舍身相救,說明丐爺也受了傷?”陸天明猜測道。
“是的,中了一枚圍棋子,傷勢不致命,隻是有些損害了做為男人的尊嚴。”
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可溫五郎卻忍不住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男人的尊嚴是什麼,陸天明可太清楚不過了。
因為他本就是賤中劍的集大成者。
當下第一反應便是
“丐爺,成了太監?”
溫五郎強忍著笑意擺手“沒那麼嚴重,算是半個吧,功能都還算齊全,不過自那以後,人變得自卑了許多,那些個風花雪夜的好光景,從來都不參加。”
陸天明猛地夾緊了雙腿。
仿佛十多年前神秘男人手裡的那枚棋子,跨越時光擊中了他一般。
替丐爺痛了片刻。
陸天明問道“你們比鬥的時候,那個瘋女人沒有動手嗎?”
溫五郎搖頭道“那女人站在梨花樹下傻笑,時值冬天,樹乾上光禿禿的,她卻仿佛看見了花開滿園,任憑我們打鬥得再激烈,她都沒有轉頭看一眼。”
“果真是個瘋子”陸天明動容道。
頓了頓,他又道“六重天打鬥,場麵應該很壯觀才是,那女人靠得如此之近,沒有被波及到嗎?”
“我顧及凉王府內其他無辜人的性命,而那男人又很在乎瘋女人,所以相互間拚得主要是技。”溫五郎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