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寶的酒量不能說好。
畢竟他沒喝多少就醉了。
但也不能說不好。
因為他拉著陸天明在小院內暢飲了三兩壇後,還是沒有醉倒的跡象。
在喝酒一事上,陸天明自認為良心不多。
不過今夜的情況不同。
一來是他跟劉大寶才和好,心情難免波動。
二來是這樣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所以,在飲到第四壇酒時,他自己也有了七分醉意。
兩兄弟天南海北的談。
一開始還謙虛兩句。
到最後,那乾脆怎麼離譜怎麼吹噓。
陸天明舉著酒壺意氣風發。
說自己不管麵對多強大的敵人,擔憂過、害怕過,但就是沒有退縮過。
劉大寶自然也不甘示弱。
說自己在端木城,也算一把聖手了,治好過的病人啊,可以把這凉北城所有的客棧都塞滿。
兩人那是越說越興奮,毫無停下來的意思,哪裡還管什麼會不會影響到他人睡覺。
李寒雪不堪其擾。
打開房門便雙手環胸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有什麼話不能回屋說?明天我還要早起去酒樓點卯呢,去晚了,要被扣工錢的,知不知道?”
陸天明此刻正沉浸在那行走江湖的豪情之中。
當下便擺手不屑道“一天掙幾個錢啊?就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的,明兒去酒樓把賬給結了,以後,陸爺養你!”
都說男人七分醉,演得女人想流淚。
李寒雪實在不知道陸天明這話是醉話還是借酒發揮。
那種既感動又保持懷疑的矛盾心裡,讓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噗嗤!”
突然。
有個女人的笑聲傳來。
李寒雪回頭,就見是薰兒倚門站著。
“薰兒,你笑什麼?”
薰兒朝陸天明努嘴“我這位叔叔既然都主動提出來了,姐姐答應他便是了,何必猶豫呢?”
李寒雪尷尬的挑了挑眉“醉酒的人為什麼叫醉鬼,就是因為鬼話連篇,妹妹可彆瞎起哄。”
薰兒隨即反駁道“聽姐姐的口吻,如果叔叔是在清醒的時候說這句話,你一定會答應,對吧?”
李寒雪噎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在薰兒隻是稍作調侃,並沒有過分為難的意思。
“妹妹跟你開玩笑呢,姐姐不要當真,感情的事,講究情投意合,畢竟不是誰都像我一樣,敢用後半生去賭的。”
這話說得很隨意。
李寒雪卻聽得動容。
心中不禁對薰兒升起了欽佩之心。
後者跟劉大寶的故事。
尋常人聽了,可能會覺得薰兒不檢點。
但隻有同樣身為女人的李寒雪明白,薰兒那樣的做法,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畢竟一旦賭輸了,便自然而然成為了令人不齒的破鞋。
興許天下敢於豪賭的女人不在少數,但像薰兒這樣成功的,絕對算不得多。
這也讓李寒雪情不自禁的羨慕起來。
“姐姐,我先睡了!”
薰兒招了招手,準備回屋。
臨走時又想起什麼。
繼而笑眯眯道“姐姐,期待你改口叫我嫂子的那一天哦!”
言罷,她便把門一關,徒留下李寒雪在風中淩亂。
男人喝酒,尤其是喝醉酒,沒有哪個女人不厭煩的。
李寒雪也是如此。
可相比下來,她更擔心麵前這對兒時好友會喝出什麼問題。
所以陸天明和劉大寶二人侃侃而談時。
她則發揮了自己的特長。
去夥房煮了兩碗醒酒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