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笠男的腦袋在空中畫了幾個圈。
最後板板正正的落在地上。
直到這一刻。
其他幾人才反應過來瞎子是個猛人。
瞅一眼瞎子手上那把染血的長劍。
幾人一動不敢動。
臉上那還沒有完全消失的笑容,轉瞬被恐懼所取代。
“瞎瞎爺,有話有話咱好好說,彆彆動手成嗎?”
有一人試圖喚醒青一子內心的仁慈。
可今天的青一子明顯不知道仁慈為何物。
那人話剛說完。
青一子便舉劍撲來。
幾道寒光依次在空中閃過。
轉眼間,地上圖增加了幾具屍體。
嗡——!
青一子振劍甩掉血跡。
又把長劍收回鞘中後。
他解下腰上的布袋,從裡麵拿出一件嶄新的道袍來。
三個倉庫門口,有人坐在台階上吹風。
他們遠遠看見了門口的慘狀。
但卻看不清殺人的是誰。
於是,他們聚集起來,快速朝門口靠近。
等走到近前七八丈時。
其中一人喊道“來者何人,為何光天化日下行殺人之事?”
青一子剛剛套上青鬆觀的道袍。
聽到那人的聲音後。
他緩緩抬起頭,聲如洪鐘“你們這群孽畜,連貧道的樣貌都記不住了?”
青一子甚至不願意稱自己為那群人的師兄。
對這群叛徒的仇恨。
隻能用鮮血來發泄。
話音落地的一瞬間。
青一子再次拔劍,並長身而去。
那件嶄新的青鬆觀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再配上他那雙泛白的滲人眸子。
讓其看上去當真如催命惡鬼般駭人。
迎上來的那群人顯然沒料到青一子會出現在這裡。
驚訝中,他們抽劍的速度顯然慢了幾分。
也正是這一愣神的間隙。
給了青一子足夠的時間安全落入人群之中。
腳一沾地。
劍華便在人群中迸射開來。
同門之情,早已在去年那個血夜消耗殆儘。
青一子現在要做的,隻有殺人。
“我殺不掉你們所有人,我也沒那個能力,但是今天誰敢攔我,必死無疑!”
青一子咬牙一聲暴喝。
這不是威脅,更不是警告。
僅僅是單純的情緒宣泄而已。
那群來到京城以後就像牲口一般被關在糧倉內的叛徒們。
同樣需要宣泄。
於是,一時間,雙方都沒有後退哪怕一步。
金石交擊聲中。
有人咒罵青一子是青鬆真人養的狗。
有人嘲諷青一子自不量力白白來送。
更有人用青一子曾經對大師姐的情愫,來擾亂瞎眼道長的心態。
然而今天的青一子明顯與以往不同。
他就像一具僅僅會動的石雕。
冷著臉在人群中穿梭。
哪怕滾燙的熱血灑在臉上。
他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手中那把磨得鋥亮的利劍。
更是如催命符一般飄忽不定,每一次劍光閃耀,都會有一條生命被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