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第二次出劍,依然是雙手齊動。
但他明顯縮小了雙臂之間的距離。
換句話說。
如果棺木中的人是羅岩的話。
那麼羅岩要麼是小孩子,要麼就是身高僅僅隻有小孩子的高度。
但不管如何。
一個能夠讓江湖大佬臣服的家夥,不應該給自己二次出劍的機會才對。
要知道,第一次出劍時造成的動靜,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對於修行者來說不亞於在耳邊拍手。
沉默中,陸天明仍舊聽見棺木中有吱吱的聲音。
稍加思考。
陸天明將枯黃插入棺蓋下的縫隙中。
接著輕輕一撬。
便將棺木撬開。
木屋內光線昏暗。
不過依舊能夠看清楚裡麵的情況。
隻見。
棺木裡彆說羅岩了,竟然連人都沒有。
隻有一條已經開始腐敗的野狗躺在裡麵。
野狗身上有一件汗褂。
看那大小和樣式,應該是一個男人的。
草人之所以會停在這副棺木上,恐怕就是因為那汗褂的原因。
而那吱吱的動靜,竟然是因為一隻大耗子。
大耗子正在啃食野狗的屍身。
兩顆大牙在骨頭上來回摩擦,傳出瘮人的聲響。
“小友,什麼情況?”肖雙陽著急道。
陸天明將棺木合上。
然後轉身搖頭道“狡兔三窟,這妖道,狡猾得緊!”
正說著。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陸天明麵色微寒。
再顧不得考慮會不會發出什麼動靜。
他猛地一躍。
起落間已撞破屋頂落在了外麵的空地上。
慘叫聲來自剛才消失的於慶。
此刻於慶傻傻站在陸天明十丈之外。
由於隻能看得見他的後背。
陸天明不知道其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觀察四周。
除了時不時夜風拂過屋頂枯草的響動。
再不見其他動靜。
“小友”
身後肖雙陽聲音顫抖。
陸天明抬了抬手“前輩,你照顧好自己,我過去看看情況。”
說著。
陸天明手握尺劍安靜朝於慶走去。
來到於慶身後丈許處。
陸天明沒有上前。
而是輕聲喊道“於慶?”
於慶沒有回複,仍舊像個木頭人般傻傻站著。
與此同時,陸天明聞到了一股焦臭味。
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好不容易弄來一片豬肉,卻因為掌握不好火候而把豬肉烤糊的光景。
“於慶?”
陸天明再次呼喚於慶的名字。
見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陸天明便遞出尺劍。
輕輕在於慶的肩頭拍了拍。
剛一接觸。
原地站著的於慶突然直直向後倒來。
陸天明眼疾手快急忙後撤一步。
嘭的一聲。
於慶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他已經死了。
麵部焦黑,那雙來不及合上的眼睛驚恐無比。
顯然是沒有料到死亡會突然降臨。
“這是被雷劈了?”陸天明忍不住嘀咕道。
說是這麼說。
但是陸天明很清楚,絕對是人為。
隻是到底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對他人造成如同雷電一般的傷害?
“哈哈哈哈!”
忽地。
陸天明聽見了一陣女人的笑聲。
他急忙側目望去。
那片房屋籠罩在黑暗之中,根本就看不出個眉目來。
加之周圍本就停放了無數的棺木。
令整個桃園都籠罩在一片毛骨悚然的陰森之中。
“裝神弄鬼,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大風大浪走到現在。
陸天明哪裡會懼怕什麼鬼神。
耳畔再次傳來一陣笑聲後。
他舉劍便斬出了一道凝實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