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說孟青嵐,婁姨,你是生過孩子的女人,你應該知道女人在孕期本就情緒不穩,加上沒有丈夫的關愛,沒有親人關心,很容易抑鬱。”
“你再刺激那麼幾次,讓她給自己編織的美夢徹底碎了,生完孩子迎來一紙離婚協議,小三要趕正堂下位,她肯定接受不了。”
“不是所有女人都堅強,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活的現實,求生和求死有時候就是那麼刹那間的念頭,而你恰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大少恨你,恨他父親,不應該嗎?是你們的錯誤,讓他從出生就沒了母親。你捫心自問這些年對沈大少真的好嗎?在他知道母親死亡真相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
“二十多年,你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你有和他好好溝通過,試圖去理解他嗎?有為自己當初的錯誤道歉嗎?你依舊認為你自己沒錯吧,你覺得自己隻是自私了一點。”
“從本質上說,活的自私,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也可以,前提是你得做個人,得有為人的基本良知。”
溫煦說了一大串,說的口乾舌燥,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
婁玉蓮雙手捂著臉不住的哭泣,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或許也活的累。
要擔驚受怕,要維持光鮮,還要伺候沈忠義,要給兒子擦屁股。
一句謊話要十句謊話去圓。
她婁玉蓮再厲害,再有手段,也終有脆弱的時候。
溫煦並不指望自己的一番長篇大論讓她認識到錯誤,但不說的話,心裡不太痛快。
“婁姨,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想掩飾的一切,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讓它浮出水麵,錯了就是錯了,做了就是做了。”
“擔驚受怕虛假的活著,真的很沒意思,與其想儘一切辦法,為吳柏峰和自己抹去犯錯的痕跡,不如用餘生去來贖罪,和該道歉的人,道歉。”
說完這些,溫煦也沒再開口,給婁玉蓮遞了紙巾,等她哭夠。
溫煦並不怕婁玉蓮做什麼,茶室內監控開著,衝上來,婁玉蓮也打不過她。
婁玉蓮和她在茶室待了一個半小時,對話十幾分鐘,剩下的時間婁玉蓮都在哭,偶爾會抱怨,會訴說她的可憐。
她說她自己高中學習成績不錯,能上個還不錯的大學,無奈家境太差,父母都是殘疾重病,供不起兩個孩子,他們覺得妹妹可能更有出息,選擇讓她輟學,把生活的重擔壓在了她的身上。
高中畢業,家裡缺錢,長得漂亮,她就這麼去了高級會所。
看慣了紙醉金迷,每天接待各色客人,受著非人折磨,再好的人也會變。
她一天比一天冷血,一天比一天自私,隻想過好生活,隻想往上爬,隻想當人上人。
當了上層人之後,她的想法也變了,她變得和曾經接待的那些客人一樣,和那些她曾經抱怨的上層人一樣,也不把人,當人看。
“如果上位者可以無所顧忌,也就默認了下位者的底線可以被輕易踐踏,可上位者不是始終不變,
你踐踏彆人尊嚴,傷害彆人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有一天自己落魄,尊嚴也會被彆人踩在腳底下!”
這是溫煦對婁玉蓮說的最後一句話。
時間不早,溫煦讓司機送婁玉蓮離開。
至於婁玉蓮何去何從,是去找莊銘,還是去自己名下的物業住,亦或是回老家,都和溫煦沒關係。
她這些年也積攢了不少,就看沈忠義有沒有心要回。
真心悔過道歉,沈忠義或許也不會太絕。
送走婁玉蓮,徐萱從正廳出來,抱著她就開始哭,覺得她說的太對了。
溫煦沒想到,全家老小一直守在監控旁邊,怕婁玉蓮對她做什麼,始終沒敢離開,也聽了個全程。
她拍了拍徐萱的背,揉了揉陸夕的腦袋,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