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之嘀咕著，將手中密信遞給上官雲曦。
掃了一眼信中內容，上官雲曦凝眉沉思。
“如果唐魏爆發決戰，那最終收益的必定是北域五國。”
“而且這大魏的兵馬來得如此迅速，他們是怎麼這麼快得知咱們在大昌運回糧草之事的？”
“定是北域五國向大魏傳得信！”
莫如之聽得眉頭緊鎖“那追上咱們隊伍的五國使者，他們是乾什麼的？”
“北域五國不想咱們運回糧草，直接下令攔截便是，何苦這麼彎彎繞繞？”
“派來五國使者，前來跟咱們一路談條件？”
上官雲曦嗤笑一聲。
“哼，為什麼？”
“還不是北域五國打得如意算盤，我猜想得不差，他們定是兵分兩路。
一路追上咱們，與咱們假惺惺地談條件，另一路則是奔赴大梵，傳信給拓跋彼旺。”
“他們這是想兩邊都不得罪，先秘密向唐魏雙方，表明中立立場，而後再趁機促成唐魏決戰，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莫如之聽著上官雲曦的分析，隻覺得心中殺意翻湧，但是緊接著又不禁心中歎息，感到一絲頹然。
那股淩然的殺氣，淡了下去。
太累了，這國與國之間的算計，真的太累了。
這段時間，她總是在想，稱霸天下到底有什麼好？
稱霸了又能怎樣？
這天下爭來爭去的，你打我我打你，殺來殺去的，又有什麼意思？
每當她心力憔悴之時，這個問題總是會浮現，在她心頭縈繞不去。
可很顯然，這除了徒增煩惱之外，並沒有任何用處，也沒有人能給她回答。
莫如之殺氣突起，又忽然淡下去之時。
盤坐在古樹之下的了塵，一直閉合的雙眼暮得睜開。
“莫施主，你心境提升，可喜可賀。”了塵的傳音聲在莫如之耳邊響起。
“心境提升？”莫如之傳音回了一句，聲音中很是迷惘。
“阿彌陀佛。”
了塵回應莫如之的隻有一句佛號，便再無聲息，剛睜開的雙眼，也再次緩緩合上。
莫如之正迷惘之時，上官雲曦的低語聲，將她心神拉回。
“這麼淺顯的道理，拓跋彼旺不會不明白，但這批糧草很可能讓大唐度過難關，這一戰真拖到了秋收，以唐軍之悍勇和軍備之精良，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唐魏之間，必定攻守易位。”
“這批糧草，大魏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咱們運回北蒼關的。”
“如此看來，這一半糧草的說法，也並非沒可能。”
莫如之聞言麵露喜色。
“兮兮你的意思，這魏軍主將之請靠譜，我可去得？”
“不是……”上官雲曦擺了擺手。
“這裡麵還有些蹊蹺，大魏不想展開決戰，他們隻需要困住元望山就是了。
高木接應的軍隊，就算再猛攻，但畢竟兵力差距在那裡，短時間之內，並不能攻破魏軍。
這個時間，他們可以大舉進兵，入山奪糧，也可直接放火燒山，毀去糧草……
辦法不要太多，無論哪一種，都可以阻止咱們將糧草運回北蒼關。
而無論是奪去糧草，還是毀去糧草，咱們見大勢已去，自會向北蒼關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