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彼旺抬眼,眺望北域方向。
”唐軍這是知道,朕會先他們一步到北蒼關。與蒼狼軍形成兩麵夾擊之勢?
所以效仿朕,要進入北域,將北域作為獵場?“
戰車在大軍之中,隨著軍隊,向北蒼關快速行進。
拓跋彼旺下令急行軍,整支軍隊行進速度很快,此時他們已經出了大梵國境。
戰車上,拓跋彼旺身旁,上官天宇側立一旁,眼角餘光打量著正在沉思的拓跋彼旺。
在拓跋彼旺身旁還有一人,那人穿著一身軟甲,外罩戰袍,是拖把彼旺禁衛打扮。
這人上官天宇認得,這是他的族兄,上官天騫。
看這情形,他心裡清楚,上官天騫是被拓跋彼旺收服,扶持培養,準備接替他的。
或者這樣不準確,並不是完全接替他。
畢竟他隨奉拓跋彼旺為君,自己為臣,效忠於大魏。
但他對上官家的掌控,還是有著很大的自主權。
但這上官天騫,顯然與自己不同,這是已經被拓跋彼旺收成了家奴。
這樣的上官天騫,空有上官分支族長之名,但卻隻是執行拓跋彼旺命令的奴仆罷了。
當年判出主脈,出逃大魏的上官家分支,已經快被被拖把彼旺侵蝕殆儘。
從上官海鴻,到他自己,再到現在的上官天騫。
上官家正在一步一步失去主權,被拖把彼旺逐步掌控。
拓跋彼旺現在還留著他的姓名,隻是在確定上官家,還有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手段,還有後手罷了。
上官天宇聽著耳畔,大軍行進的聲響,心間好似壓了一塊巨石。
事到如今,會變成這樣。
無非是拖把彼旺利用了他,以及上官分支嫡係族人的貪念罷了。
某一瞬間,他心生明悟。
比起玩弄人心,權術手段,他們上官家真的玩不過人間的帝王。
拖把彼旺是如此,大唐皇帝更是如此。
能坐穩皇帝寶座的,哪一個會是庸碌無能之輩?又有哪一個會是心思純良之人?
他們不是豺狼,就是虎豹。
信奉的也都是,\u0027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這般道理。
正因如此,上官家祖訓,才定下擇明主,奪天下,大勢成,易利而隱退。
上官家傳承了千年,留下那麼多震撼人心的傳說。
靠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算計天下的智謀,盤根錯節的情報網絡,而是審時度勢,即使抽身的明智與果斷。
刹那間,上官天宇心中思緒飄飛。
靜思良久,上官天宇心底長歎,唉,可惜這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
海鴻族叔,他是對的,但可惜他並沒有出任家主的才能。
我也沒有,上官天心中自嘲一笑。
他看著在拓跋彼旺身旁靜靜佇立的上官天騫,此時心中出奇平靜。
現在他不再留戀什麼權勢威名,這些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