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背著包從商店裡買來了一些東西,然後東張西望著,似乎在躲避著什麼,之後鑽進了一個巷子,裡麵樹蔭環繞,背靠著陽光,在這種季節還是相當不錯的環境。
隻見她推開門進入,和一個阿婆打了聲招呼,阿婆閉著眼睛對她笑了笑,阿婆是個瞎子,她在不久前遇到的這家人,一個男人帶著女人和孩子,雖然阿婆看不見,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家人不是什麼壞人,於是收留了他們。
女人進了側麵的一個小門裡來到了後院,這裡房子不算大,但是住下一家人倒是夠了,她將食物和生活用品往桌子上一擺,這時男人見到女人回來了,欣喜地過去想要抱住她,可是卻又怕自己嚇到對方,這幾天來一直都是如此。
男人便是呂義,他當日受了傷帶著老婆和孩子逃離之後,老婆中途醒來了,發瘋掙紮之下,呂義告知了她真相,她縱使再不相信,在呂義的解釋之後隻能接受了。
他們來到這個比較荒涼的村子,這裡很少有人來,大多住的都是老年人,呂義也是誤打誤撞到了這邊,幸好有人收留了他,不然他那副麵孔,真不知道白天該躲到哪裡。
“我帶了麵具還有帽子,你如果想出去的話,還是得戴著麵具了。”女人看著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如今變成了這樣子,她心情很是複雜。
“謝謝你,小怡。”呂義這時候能說的也隻有謝謝了,雖然是夫妻,但遇到這種情況能不反目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回想起當初二人相親時候,彼此可是剛見麵就看對了眼,小怡不算太漂亮,屬於比較持家那種,也正因此呂義才喜歡她的,這樣的女人不會到處跑,也不會朝三暮四。
以前的男人其實都是這麼想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安安分分的,而不是喜歡到處跑到處玩的,心太野了容易出事。
“……那天,門口的錢是你帶回來的嗎?”小怡說著從肥大的褲子裡掏出那一袋錢,這操作把呂義給整懵了,她說,“我擔心這錢的來曆,所以沒有花,揣在身上比較安全……”
“啊……是……”呂義愣了愣坐在桌邊不敢再去看她的臉,“也是因為這筆錢,我才變成這副德行……真是的……我恨極了!”
“……”小怡雖然猜不到他發生了什麼,但想必一定很苦吧,她將錢又塞回褲子走近呂義身邊,對他伸出手想去撫摸一下他的頭,可是看著那觸角,她卻沒能下去手。
“如果能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什麼一次就能得到5000塊,我這一次半生都毀了……”呂義還在痛恨自己不該貪心,世上哪有白來的餡餅呢。
他說是重來一次,不會再做這樣的事,可是如果真的重來,他不去接受改造了,可是還有其他陷阱的存在呢,也許會有傳銷,也許會有販毒,也許會有賭博……隻要你有所圖,就會被人利用,想要踏踏實實地賺錢,真的太難了,尤其是一個人的心看得太遠卻又沒有那個能力的時候,心已經裝不下那份貪念了。
“你當時為什麼沒能去找警察呢?”小怡躊躇了一會問。
“我找了……但是我因為意外差點就不行了,然後是……是那個把我弄成這樣子的人救了我,還說警察會把你和孩子抓走研究,我……擔心你們倆。”呂義抬起頭萎靡地看了她一眼道。
“他們能把你弄成這樣,你還能信他們?警察怎麼可能會抓走我呢?警察是在保護我和孩子啊!”小怡連忙搖著頭,她回想起幾天前張警來找她的時候,告訴她有人利用並且迫害她丈夫,現在可能會來傷害她,希望她能接受警察的保護……
“我……我當時太擔心你們了……”呂義搖著頭十分懊悔,他碩大的腦袋在雙手間摁著,小怡看著也有些心疼,最終還是將手放在了他頭上輕撫著,他感受到了小怡手上的溫度,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果阿正知道了的話,也一定希望你能相信警察的。”小怡輕垂眼瞼對他說。
“是啊……當初我就是這麼和他說的,可是我自己卻做不到了……”呂義想起自己和老婆兒子說過,遇到事情一定要去找警察。
這時候再床上睡覺的呂正聽到父母在講他,他立馬就醒來了,正迷茫地看著,呂義趕緊把麵具給戴上了,差點就把自己兒子給嚇到。
“阿正你醒啦?”小怡過去抱住了呂正。
“媽……媽媽……餓。”兩歲的呂正現在還隻會說媽媽,連一句連續的話都說不順口,呂正聽到他這麼說話,心裡痛苦不已,如果自己能有點本事,恐怕就不會帶著這母子倆過的那麼苦了,同時更加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去接那種活,現在不禁毀了自身,更是走上了不歸路。
看著小怡在那裡安撫著呂正,給他弄了飯吃之後,呂義便想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他想起之前來阻撓他的那個怪人,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被改造的,對方看著很恐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人的皮膚,他至少膚色還是自己的,對方完全變了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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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起來他好像還是跟警察一夥的,難不成警察那邊真的在做這種研究嗎?
可惡啊,這個世界怎麼搞的了!
呂義攥緊了拳頭,但緊接著胳膊處又是一陣劇痛,之前的傷還沒好,而且腿還骨折了,現在不能亂動彈。
呂義身上傷是傷了,而且很重,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恢複中,換成一個正常人,想要不依靠外物自己恢複,真是難上加難,但是他不同,他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他望著門外的大樹,在陰影下顯得十分魁梧,但卻又暗淡,自己的房子恰好又被這樣遮蓋著,不知道何時才能重獲陽光。
……
此時張警在張敬所待的全鎮局內,當日的飲水機他已經讓所有人都禁止飲用,周興讓人去檢測了,但是結果很可惜,水隻是普通的水,裡麵可能含有什麼成分,但是已經和水融為一體了,以目前的技術無法檢測出什麼來。
但是張警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水,他想了想跟張敬溝通詢問關於送水的大叔,他看到那天登記表上沒有那個大叔的名字,感覺很疑惑,便跟張敬一起去找了那個送水的地方。
“大叔在不在?”來到陳廟菜場這邊,一家專門送水的門店,張敬在門口敲著,張警則是點了根煙在外麵看著周圍,他以前很少來這邊,除了有時候路過這裡買個菜,其他時候都在南市公路。
這時一個相貌淳樸的中年男子開了門,他輕輕咳嗽著說“你們是……”
“哦我們是全鎮局的,有點事想問一下你。”張敬說著將小本本掏出來說道。
“哦……那請進吧。”大叔疑惑著但還是讓他們進去了。
屋裡擺放的全都是飲水桶,有滿的也有空的,張警隨意看了看,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了,大叔見狀也跟著坐下了。
“在7月101novel.com號那天大叔你休息了是吧?”張警問著,然後張敬在旁邊準備記錄著重要的東西。
“是的,其實那幾天我都有些不舒服,正好101novel.com號發燒了,在家歇著沒去送水,我當時跟你們那邊講了。”大叔以為是因為他沒送水出了什麼事來著連忙解釋著,“而且當時我計算過,10號不該送水的。”
“也就是說10號不是你送的水。”張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