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昏暗的房間內,老伯弓著背趴在牆邊,赤著身恣,身上止不住流淌著汗水,他表情很是痛苦,隨後將手腕上的紗布揭開,上麵血淋淋的傷口,但看不到什麼紋身,不過上麵的傷口卻不是如他所說,不小心傷到的。
而是他自己割傷的,當他忍著痛將紗布撕開之後,拿起旁邊的小刀就在手腕上劃了個口子,刀尖在手腕劃動的時候,鮮血在上麵蜿蜒向下流,在這種疼痛之下,老伯卻顯得暢快淋漓一般,他顫抖著左手,手腕處傷口被翻開的地方,看上去很是恐怖,一層傷口疊著一層未愈合的。
他看著傷口喘息了一會,隨後在上麵撒了一些不明藥粉,又找來新的紗布將其纏上,緩緩轉過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鏡子,在鏡子裡映出了他身後紋著的一整張背上的那副圖案,赫然便是不死鳥!
他雖然不太明白楊少川二人是何人,但是去捏他的傷口這點讓他很不舒服,他不允許彆人觸碰他的傷口,這仿佛就是一種特殊的癖好一般,不過始終猜不到對方真實的目的。
他摸了摸背後的紋身,熾熱的信仰讓他十分享受那種感覺,他之所以能成為所謂的‘神醫’也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就來自於不死鳥。
老伯叫陽業成,少年時期父母都病逝了,他發誓長大以後一定要當醫生,後來家裡貧窮,奶奶將他撫養大在去世了,隻留下了他一個人在世界上,學習也漸漸沒有心境。
那時候沒有什麼人脈和本事,彆說社會了,最多隻能流浪在鄉村之間,他總會在無數個夜晚回想起自己的夢想,要當醫生,但好像也已經離現實很遙遠了。
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有一天他在村口的時候,鄉裡派人下來,需要招一些人進城,因此讓他找到了一份在工地扛水泥的活,這個年代,能有一份這樣的工作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隻不過這樣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但往昔的夢想已經被生活給抹平了,誰都無法掙脫時間的磨合。
再之後他救了一個人,那個人叫梟,梟是不死鳥組織的一員,並且還說要和他做搭檔,可是他並不知道這兩個字的份量,對方承諾在這之後會實現他的夢想,和他想要的生活,這讓少年陽業成心動了。
梟很照顧他,就像一個老大哥一樣,在知道陽業成想要當醫生這個夢想後,他有了個想法,就是從組織取來【本源】給陽業成,讓陽業成將其煉製成藥。
陽業成起初很疑惑,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本源】是什麼,梟隻是讓他實驗一下,說著劃傷了他的手腕。
他很驚恐,正常人劃傷手腕好一會不處理豈不就要死了,而且受傷這種事,在這個時代和生病是一樣的,如果沒錢的話就等死吧。
梟將藥粉灑在他手腕傷口處,包紮好了之後讓陽業成等著,時間過去半天,陽業成也快忘記了,梟將他紗布撕開,赫然看到手腕處嶄新的皮膚,連傷疤都看不到,這讓陽業成很是驚訝且驚喜,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搭檔讓他做什麼了。
他要完成自己的從醫夢想。
靠著自己在書攤上學來的一些方法,他采購來一些搭檔給的清單上的藥材,然後跟【本源】藥粉混合之後能直接服用,不過經過煉製會有更加好的效果。
在救助了第一個病人之後,病人身體痊愈如初,而且還更加強壯了,陽業成的名號就慢慢打出來了。
而這件事也被組織注意到了。
意外的是,組織並不知道【本源】被民間使用的事,是梟私自從組織裡取出來並且給陽業成用的,為的就是報答他昔日的救命之恩。
組織開始尋找梟,並且要將他抓回,但梟很難尋,經常躲藏在無法被人尋找到的地方,組織開始在陽業成身上下手。
承諾他可以使用【本源】,但是要為他們尋找梟的下落。
陽業成並不知道梟和組織的那層黑暗關係,也不知道搭檔這究竟是做什麼的,所有的所有,梟都沒告訴他,甚至到後來,梟心甘情願透露給陽業成自己的藏身之處,並且被組織給抓回去了。
陽業成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了,內心升起無端的自責來,他不知道梟被組織帶走會如何,但他覺得一定不會太好。
當後來陽業成再遇到梟的時候,是梟從組織逃出來的時候,渾身瘦骨嶙峋,如果不是他叫陽業成,陽業成甚至都認不出來他,隻是在那個巷口看到他很可憐,打算救救他。
梟說,陽業成還是和他初識的時候一樣,見到他並且救助了他。
但是這次陽業成將【本源】藥粉給梟使用的時候,梟並沒有獲得生機,而是以很快的速度在失去生命,梟最後留下的話就是,所謂搭檔就是二人之中隻能活一個。
在梟死後,組織接納了陽業成,但陽業成隻能作為外圍成員,無法進入核心,這已經是組織答應了梟唯一的要求,因此才能讓梟見到陽業成最後一麵。
陽業成明白了因為自己的緣故,梟才變成那樣,他悔恨之意越來越深,在房間裡一個人躲著的時候會抱頭痛哭,但那時候他已經有家人了,他隻能找地方躲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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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梟居住的地方找到了一間地下室,他每次都會躲在地下室裡,有一天他在哭泣的時候看到了左手手腕,他拿起刀在上麵劃了個口子,忽然心中莫名就變得輕鬆很多。
從那之後他就有了這樣的習慣,躲在地下室裡劃傷自己來減緩內心的悔恨與痛苦。
此刻陽業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在一張椅子上坐著,回想著白天時候遇到的那兩個人,其實他挺在意的,在早上的時候就開始留意了,他們不是無緣無故來到這個地方的。
當他們打聽直升機的時候,陽業成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他確實最近見到過直升機,但是卻不知道那是從何而來的,因此楊少川二人詢問他的時候,他會有些詫異。
雖然不知道哪裡來的,但是他知道那是什麼直升機,他曾經在不死鳥組織見識過跟那個差不多的直升機。
而之後楊少川二人到那個平房的情形也在他視線之中,他一直都沒離開過,望向他們的表情也愈加嚴肅,不過再之後他接到了鍋爐零件修好的訊息,於是隻好開著拖拉機去取零件,順便把藥帶回來。
在修理店,跟他對話的那個老板,便是接頭人之一,負責在外麵資金活動的人。
當他和陽業成談起一百多斤的藥時候,其實說的是藥,也是人,人的重量和藥是相等的,隻有這樣才能確保事後實驗的結果合理性。
他知道組織一直都在找人做測試,雖然一開始會讓他活體,但是後來卻渺無音訊了,好像從彼此從未接觸過一樣。
他也曾想過去尋找不死鳥組織,但是卻無法找到,因為每次都是他們聯係他,就算當初梟還在的時候,也沒有讓他深入了解過不死鳥。
隻是那時候梟的胸口有個不死鳥的紋身,他在給梟搓背的時候看到了,很崇拜他,後來他死去,陽業成便在自己背後紋了個不死鳥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