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仁達醫院——
在接觸了“1號”之後的那些人,無一不得了疾病,都是渾身開始瘙癢紅腫,而且不能撓,越撓情況越嚴重,皮膚仿佛是被病菌給覆蓋了一樣,當撓破了表皮,病菌發了瘋般地往裡鑽。
而“1號”現在的狀態卻是有些微妙,他在無菌病房裡待著,不能出去,彆人也無法進來,他此時的身體正在進行著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的代謝更迭,整個人都成了一種悖論。
正因為外表已經看不出他的變化,所以他現在就像個正常人一樣坐在裡麵,隻是他的精神和意識與常人不同了,他似乎無法辨彆這個世界了。
或者說他可能變成了另外一種新的人。
外麵的情況就沒有他這麼好了,那些被感染了的人,有警察有護士也有醫生,都被關在另一間房內隔離著,在沒有調查出是否有間接傳染的情況,他們都不能出來。
也因此,他們要忍受著疾病的折磨,醫院內部頓時引起了恐慌,在隔離室的那些人痛苦地哀嚎著,他們的臉上,胳膊上還有脖子上都已經撓破了,病菌很快就會入侵到體內,到那時候會從內到外反複地破壞!
……
“考慮地如何了?”陽業成是一點也不著急,此時的他再也不像年輕時候一樣,還想著懸壺濟世,他現在隻想守著兩個孫女,以及依靠黎露神那個繼承人。
在半小時前,他說現在肯定有不少感染者了,提議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要孫武把那些被感染者全都帶這邊來,他現在還有把握救他們,但若是再過一小時,神仙也難救了。
孫武現在麵臨的情況很糾結,也很尷尬,他這個老丈人陽業成並沒有正規的營業執照,屬於私醫,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替那些人做決定,無法替彆人的生命做保障。
一旦將那些病人帶來,萬一被陽業成治死了,那他就成了大罪人。
還有一點猶豫就是,他擔心這樣做,恰恰正中了陽業成的下懷,他現在多麼缺試驗品啊,剛才也說了什麼1號2號的,再來幾個,成了3號4、5、6號,那他豈不就成了幫凶。
可是他似乎確實做到了,把人給救治好了,雖然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但是他聯想起之前和賴二兒交流的時候,看到他有意無意地撓著身上的情況,說明他確實身體不對勁了。
百般糾結之下,孫武皺著眉望向陽業成,這暗淡的房間內,三個人的臉色隻有孫武最難看,他咬了咬牙問道“你真的有把握嗎?”
“就這麼說吧,救死扶傷,治病救人,本身就是跟死神抗爭,沒有誰會一定說,對消滅疾病是有把握的,都是在對症下藥以後才能得出結果的。”陽業成抱著胳膊對他說。
“你不是堪稱,不用見人就能治病嗎?”孫武陰沉著臉問。
“因為這次的疾病,很可能和我用的藥有關,所以我才會說沒把握。”陽業成攤了攤手。
“……”如此一來,就是隻有一半的概率了,他會賭這一半的概率嗎?他也不知道,隻是內心是希望去幫他們的。
畢竟他的職業也是守護一方安危,他記得自己的幾個同事也曾接觸過1號,那他更傾向於想去救助他們了。
內心的天平逐漸歪了,他再次看向陽業成的時候,表情緩緩堅定了一些,歎出一口氣道“我……帶他們來找你。”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既然決定好了就趕緊的!”陽業成一聽就起來了,他其實也在測孫武的心,究竟是偏向哪一邊,是道德那邊,還是法律那邊。
“你要保證,哪怕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也行。”孫武在轉身之前還是想聽一些可靠的話語。
“我保證個屁!你再不去,他們誰也彆想活了!”陽業成這時候都急了,要是真的想讓他救治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再等了,否則全都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看著孫武這墨跡樣,他就來氣。
孫武一聽話也不回趕緊跑出去了,路過陽凡那間小屋的時候他愣了愣,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快步跑走了,騎上他那輛摩托車就往鎮上趕。
……
黎露神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剛才記錄的東西,貌似有些難以理解,30級之後是新的開始,為什麼在30級之後呢?
新的開始又是什麼。
“你在做什麼呢?……哇你這麼認真,還做了筆記?”薑秀秀從圍簾探出腦袋想看看黎露神在做什麼,忽然發現他正在看筆記。
“嗯是的,我怕自己了解不清楚。”他在沒得到小冊子之前,以為這些需要強製記住的,既然做臥底,就把該做的都做好,省得出去之後啥也記不清了。
“讓我瞧瞧,我那時候什麼都沒記錄。”薑秀秀說著伸出胳膊來。
黎露神把筆記本遞了上去,這時候湊近發現薑秀秀的胳膊上有縫補拚接的痕跡,不由地一愣。
“……這個也是實驗的結果。”薑秀秀淺淺一笑沒有做過多解釋,將手縮了回去,換了另一隻手。
黎露神點點頭把筆記給了她,隨後想著,這實驗看著難不成還要斷胳膊斷腿嗎?她的肚子也被打開過了,身體其他地方還會完整嗎?她還能感受到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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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秀秀在翻他的筆記,其實沒記多少東西,隻是有些著重的單獨寫在一頁上,不明白的打了個問號,但她緊接著察覺但黎露神的目光於是說“怎麼了?”
“沒、沒事……”黎露神搖搖頭撇開了眼神。
薑秀秀若有所思地掃了一下眼神道“我身上還有其他地方有傷,不過不方便給你看了。”
“那個……抱歉。”黎露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道了個歉。
“噗嗤……你好奇怪,乾嘛跟我道歉。”薑秀秀笑了一下,秀氣的臉上頓時增添幾分美感,讓黎露神竟有些看呆了。
薑秀秀看他這充滿傻氣的樣子,同時又估摸著自己可能比他大幾歲吧,但僅憑外表又推斷不出什麼來,於是她問道“哎,和尚你多大了。”
“啊?”黎露神被她這聲和尚給叫懵了,“我……我17了。”
“哦喲!”薑秀秀聽後眉毛一聳,“那你可得叫姐了,我比你大三歲呢!”
“女大三,抱金磚……”黎露神下意識就念叨出了這麼一句來,這是以前良給他講故事中提及到的一句有趣的話。
那時候年少不知,閒得無聊將這句話當成口頭禪,被他師父聽到之後將良拉去教育了好久。
現在想想,他還有著感到懷念那段日子。
“你說什麼?”薑秀秀以為自己聽錯了,和尚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啊哈哈哈……我隨便說的!”黎露神頓時感到尷尬,趕緊解釋著。
“你最好是。”薑秀秀微微笑著剜了他一眼,心裡卻是想著,這小家夥,年齡不大心倒是不小,還女大三抱金磚……就怕他抱不動自己哦!
這點薑秀秀就想錯了,她大概是沒見到過黎露神滿身肌肉的樣子,隻看到了他稚嫩的麵孔。
這種反差感當初楊少川就深有體會,他那時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快睡著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黎露神看著臉稚氣太重了,和那身肌肉明顯不搭呢。
“還給你,我要睡覺了。”薑秀秀沒再怎麼打趣他,將筆記給他了。
“你們每天都睡那麼多嗎?”黎露神說著還看了眼其他人。
“我們需要補充睡眠,因為實驗可能會造成一些腦損傷,之後不管睡不睡,都會很難受。”薑秀秀將簾子一拉在裡麵說道。
腦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