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飄零著細雨,朦朦朧朧的看不見一點雲的影子,此時在浦豪西北部監獄內,一個男子正坐在床邊望著窗外。
“劉邪!你的書到了!”
大門外有人喊了一聲,劉邪便是那個男人,曾經因為涉嫌綁架兒童被抓了起來,雖然疑點重重,但本人已經認罪,也就如此判刑了。
不過在之後張警調查一番得知他是自願進來的,聲稱是在躲避‘醫生’,這個‘醫生’又是誰,張警怎麼也找不到,畢竟叫醫生的數不勝數,誰知道哪一個就是劉邪口中的‘醫生’呢。
而這件事的話,也沒和楊少川仔細提起過,即使楊少川知道‘醫生’是誰,也沒能告訴張警。
劉邪的獄友連忙站起來對他說“劉哥劉哥我幫你拿!你先在這歇歇。”
獄友叫羅夏,曾經因為殺人進來了,但當時是因為過失行為,因此在判刑的時候也酌情處理了的。
劉邪剛進來的時候還是很謹慎的,即使這裡比外麵要安全多了,但是他難保‘醫生’會不會派人找進來。
不過還是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那個‘醫生’,因為對方根本沒這個時間。
而在這期間劉邪也結識了羅夏,起初得知他是殺了人的,本來有些不屑,但是聽他說,其實是因為見義勇為而殺了人,頓時肅然起敬,他也是個英雄,和自己一樣。
隻不過這年頭,很多時候英雄做的事,都不一定能被世界所接受的。
而劉邪時不時展露自己“算命”的手段,讓羅夏驚呼不止,不斷跟他喊哥,劉邪甚至還推算出羅夏這個月底就能出去了。
雖然通知還沒下來,但是羅夏比較相信劉邪的算法。
書被取回來了,不知道誰寄的,但是當被取回來的時候是被嚴格檢查的,確保無誤才交到犯人手裡。
理論上來講書籍寄來也是要求特彆多的,畢竟這裡的圖書室也是各種各樣的書都有,已經被篩查過的,而外麵寄來的書,由於沒有檢查,很難保證書籍的安全性。
主要還是擔心書中會有一些關於邪教,違法亂紀那種將人帶偏的內容存在。
“哎,真沒想到你會那麼熱愛看書呢。”羅夏笑嘻嘻地望著劉邪說道,“圖書室的書都不夠你看的啦!”
“這本書是彆人寄給我的……”劉邪淡淡地說,“不過我不知道是誰寄的。”
“那倒是很奇怪。”羅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說回來,你不打算學一點東西了嗎?”劉邪詢問道,“畢竟你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
“哎……還沒結果呢。”羅夏對於劉邪這麼說其實挺開心的,但他確實還沒得到通知,總是這麼宣揚也不好,“而且我確實不想學啥呢,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了。”
“不過說回來,你要離開的日子還是國慶節前夕呢,真好。”劉邪掐指一算對他說,“那你想好出去做什麼了嗎?”
畢竟羅夏在這裡也待了很長時間了,出去的話也不一定能融入社會當中了。
“哈哈哈那真是借你吉言了。”羅夏說著往床上一躺,然後細細想著,出去了之後自己能做什麼,“我……其實想出去後在我家村子那邊開個小店,賣點東西。”
“……有計劃性的,真好。”劉邪抿嘴一笑,想到羅夏之前在報學習班的時候,還是人家給他強製性選擇的,他自己壓根不想學什麼東西,最後選擇了經營和外貿,開個小店其實也夠了。
而在監獄內的生活其實跟外麵也沒什麼兩樣,同樣國慶也有假期,總共有三天時間,三天休息後就是正常的勞動改造了,一周七天,五天的時間是需要做勞改的,每天也起的特彆早,為了讓犯人嚴格遵守規則,且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
“趕緊看看那本書裡說了什麼。”羅夏爬起來對劉邪說道。
劉邪此時也看了眼書名,名字叫《秘密》,講述關於在宇宙中,人類的思想會傳達出去並且以另外一種方式又回來的意思。
大概就是說,把宇宙比較成一台電腦,而人的思想比作成指令,你的指令會傳輸到電腦,電腦會將指令完成返還給你。
劉邪了解到這種意思後抬頭對羅夏一笑說“我在看一本能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書。”
“哇靠!真的假的?”羅夏說著就坐過來了,他接過書看了眼封麵,“秘密……作者和出版年份都沒有呢。”
“確實……”劉邪這時候才注意到,難怪他感覺不太對勁,這本書倒是讓他想起一些奇怪的事來。
“這本書的內容大概是心裡想的東西會被宇宙實現。”此時他眼珠一轉對劉邪說,“我現在做個實驗,我心裡想著你能撿到錢……”
“劉哥算了吧……你說我在地上撿到石頭我信,撿到錢……這怎麼可能嘛……哎喲,不跟你說了,我先去上個廁所,時間到了。”羅夏聽到了鈴聲,那是集體上廁所的時間。
而劉邪則是在屋裡待著,他望著床上被羅夏丟著的書,然後撿起又繼續看了幾頁,隨後思想就開始飄忽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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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監獄也已經很久了,在那之前他也隻是抱著躲避‘醫生’的想法,誰知道竟然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
本來隻是想安安靜靜地待個幾年,畢竟在這裡麵生活,也不用交房租,夥食也還可以,這裡麵需要的也都能得到。
更重要的是在這裡麵,他能讓自己變得安靜下來。
曾經有很長的時間,他都感覺很吵,這種吵鬨是他耳邊不停有人在絮叨,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彆人的惡作劇,可是直到他發現自己身邊根本沒有人。
而且像是在對他低語,彆人也聽不見的時候,他才明白隻有他擁有的能力。
他在監獄裡有時候會想著,如果當初並沒有去做那件事的話會怎麼樣,沒有將那群孩子帶到小木屋進行催眠的話,他的生活又會如何呢。
不過他清楚一點,如果自己沒能去做的話,那麼他肯定會瘋了的,那個聲音會不停歇地在他耳邊絮叨,直到他去把那個聲音下達的命令完成為止。
那麼長久以來,他的耳邊總共有兩個人的聲音出現的頻率最高,其中一個是女人,聲音聽起來是比較蒼老的,但也是比較邪惡的,讓他去乾的事,他至今都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