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亂家在早點鋪最東麵,和曾經任小狼家在同一條街,而不一樣的是,瞿亂家住的是彆墅。
畢竟魔都本地人,幾乎每家每戶都是如此,自建房都相當富裕的。
就連室內都布置得相當華麗,可以說跟潘盼家沒多大區彆了。
“你們怎麼來了呀?”白相怡出門就看到思月等人過來了。
對潘盼她當然是認識的,哥哥的好朋友,不過也很久沒見了。
“來找你玩呀。”思月嬉笑著跑過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玩。”
他特彆喜歡這樣,然後一幫人出去散步也好,旅遊也好,也許他不是最前麵帶領的人,但是這種招募夥伴和組建隊伍是他最喜歡乾的事,哪怕什麼計劃都沒有。
“對了,小白……問你件事。”潘盼這時候走過來對白相怡問,“你哥呢,很久都沒見到他了。”
“我哥……”白相怡最怕有人提起這個了,不過她也有計策,“他病了,一直在養病呢。”
“養病?他怎麼了?能讓我們見見嗎?”潘盼心中一驚,難道說他真的變成異人了嗎?
“對啊,我們想看看他,讓他開心一下也好。”思月也這麼說著。
“嘩啦!”
他剛說完屋裡就傳來了什麼碎掉的聲音,白相怡聞聲暗叫不好,然後跑回屋裡去了,留下思月幾人在門外待著。
這時候有個婦女出來丟垃圾,她一臉憂愁的樣子,潘盼和思月都認出她來了,是瞿亂的媽媽,當她到門口碰到思月他們的時候不由地一愣,隨即說道“你們來了啊……”
“是的,阿姨……我們來看看瞿亂。”潘盼點點頭說。
“……看瞿亂……”瞿媽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但過了一會她歎著氣道,“你們進來吧。”
思月剛和潘盼他們跑進院子,忽然一個盤子就朝他們飛射過來,幾人頓時一驚,這時候一隻手抓住了盤子,而手的主人則是小輝,他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也看著眾人。
“……”潘盼幾人也呆了呆,思月說,“哇你好厲害!”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忽然伸手抓住了。”小輝撓撓頭把盤子給了瞿媽。
忽然房屋裡又傳來稀裡嘩啦的聲響,緊接著便是思月他們期盼的人的聲音“我說了我不需要吃這些狗屁不通的藥!如果我注定會死,那就讓我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接著當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思月他們又擔心又驚喜,希望的人見麵了,但他出來那一刻卻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隻見一個纏著繃帶的手扶著門框,接著也同樣渾身繃帶的少年顫抖著走了出來,他來到門外那一刻呆住了,門外陽光灑在那幾個他曾經熟悉的人的麵孔上,而他所在的地方被陰影覆蓋。
“你們……”瞿亂頓時內心異常混亂和緊張,他相當不安,他們為什麼會過來?但還沒等他思索,頭迸欲裂,痛苦地讓他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砰…”一聲清脆的聲響,他膝蓋處在接觸大理石地麵的時候傳來什麼碎裂的聲音。
瞿媽趕忙上前去攙扶他,他即使是再不願意,也無法掙紮了,隻是頭越來越痛,身上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湧現,臉上也同樣如此,一根像水晶一樣的東西忽然從他額頭冒出來,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用最後的視線望向還在驚訝和憂慮的夥伴。
瞿媽和跑出來的白相怡將瞿亂攙扶進了屋裡。
“嘩……”
之後幾人來到客廳,已經被白相怡清掃的差不多了,但仍然能看到許多碎玻璃渣和淩亂的細小垃圾。
瞿媽倒了杯水給思月他們,然後歎了口氣道“看到了吧,現在小瞿就是這樣了,我也毫無辦法。”
“阿姨,他會不會不是生病,而是變成了異人……”思月看到他這樣,也隻能想到是異人了。
“哎……我能不知道嘛,可是他每次痛苦的叫,我心裡就很難受,這變成異人如此痛苦的話,還成為什麼異人呢?”瞿媽垂下眼瞼苦澀地說,“自從他那天下雨回來後,就一直說自己不舒服,後來身上就起了痘痘,他覺得癢啊,撓破了就變成像玻璃塊一樣的東西了。”
“就像水晶一樣。”潘盼說。
“水晶?……隨便吧,我們一開始還帶他去醫院,醫生對此束手無策,隻診斷說可能是一種皮膚病,吃藥塗藥先看看。”瞿媽歎了口氣,“這一用啊就是幾個月,後來異人的事在社會上傳來了,我和他爸就不敢帶他出去了。”
“那這藥有用嗎?”潘盼看到瞿媽曾經年輕的樣貌,如今已經是後麵白發一片,麵色也難看了很多。
“藥……有用,但用處不大,而且得一直塗一直吃,隻要一小時不塗,就會冒出來更多那種玻璃狀的東西,而且還是他情緒激動的時候。”瞿媽說著說著就流出淚來,“哎……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藥真不如不用……嗚嗚嗚……”
白相怡過來安撫著瞿媽,思月幾人在這裡坐著也感覺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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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思月心裡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才好了,之前他還想著如果自己能變成異人就好了,可是如果自己也變得和瞿亂一樣,那自己父母該多難過,多絕望呢,這麼大的家庭都變成這樣了,他如果也這樣,他那個家恐怕……
有時候思月會把彆人的境遇代入到自己身上,可是細想之後感覺無法承受,便不敢再去想了。
像這種情況,對於思月家裡來說,確實是一場巨大災難,無妄之災。
隻是對誰家不是呢。
瞿媽自從瞿亂變成這樣後,已經蒼老了二十多歲,才三十幾歲的年紀,看著像五十多了,剛開始他們看到時候都沒敢認出來。
“阿姨您注意身體。”思月沉默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拍拍她的肩膀。
“謝謝你。”瞿媽抹了把眼淚,其實這種時候不該在孩子麵前落淚的,可是她真的扛不住了。
“現在他的情況還會再嚴重嗎?”潘盼對瞿媽問。
瞿媽回頭看了眼瞿亂的那間屋歎了口氣“不知道啊,我甚至都不明白這變成異人到底是為什麼會折磨他的呢?”
幾人聽聞都沉默不語,這時候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