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呼出一口氣，拍拍此時低迷的門修肩膀:“好了，你能想到，他們也能想到，就不用多說什麼了……時間差不多了！”
“時間？什麼時間？”楊少川眨了兩下眼睛，“到飯點了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們幾個大男人打算賴在我家多久啊？”李夢頓時怒了，使勁推搡著門修和張凱玉，楊少川不用說，打開金圈就到遠處麵館門口了。
“真賴皮！！”
隨後三人在麵館吃著，李夢因為想減肥，於是晚飯就不吃了，楊少川三人則在飯桌上談著接下來的計劃。
“你們打算抓鹿嗎？抓鹿好像是犯法的吧？”他們的聊天恰好又被麵館老板給聽去了，似笑非笑地靠在門邊調侃道。
“……”接著三人就扭過頭去看著他不說話，沉默許久店老板看他們大概是在討論要緊話題，便撓撓頭進裡麵不出來了。
平常麵館這時候沒幾個人，再加上店麵本就不大，因此坐下三個大男人之後，也就差不多了。
“還是那個疑問，我不明白現在那孩子是怎麼想的。”張凱玉喝完湯之後擦擦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吸溜吸溜……”
“吸溜吸溜吸溜……”
楊少川和門修還在瘋狂吃著，誰也沒搭理張凱玉，張凱玉繼續說:“我有個想法你們聽聽。”
“之前的時候林深見到我，他是有些驚訝的，我覺得他應該知道暗凱……當然知道暗凱這不是什麼秘密，畢竟很多人都知道，隻不過他的那種知道，更像是一種追崇，隻不過他的做法不是那樣……”張凱玉抱著胳膊研究著。
楊少川這時候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張凱玉說的話讓他很在意，也開始細細揣摩著，當時的林深，看到了暗凱，然後表現出……可能很矛盾的想法的話，這種矛盾又從何而來呢？
在猜想是不是自己？還是猜想為什麼自己會來阻止他？
楊少川不夠了解林深的過去，因此沒辦法猜到重要的點。
而張凱玉可能想到了什麼，但他還不是很確定，畢竟異人爆發的時候，自己好像還在國外吧。
“或許他也曾期待暗凱會來救他家人，但是沒能到來，因此讓他黑化了。”張凱玉的一段話令楊少川頓時驚醒。
真的是這樣嗎？
一開始楊少川了解到林深就是那個【巢】組織的創始人，是殺害許多異人和非異人的罪犯，是破壞和平的幕後黑手時候，他也想過，不管對方年齡如何，不管他曾經多麼崇拜自己，自己都應該不留情麵去抹殺掉他。
但現在不知為何楊少川內心會有些動搖，林深的父母在那一刻被殺害了，而作為超級英雄的他卻在那時候沉睡著，這種話說出去，誰會信啊。
尤其是已經走在極端的這個孩子，自己還能救贖他嗎？
“我不知道你這兩年在哪裡，如今為何又無法變成暗凱了，但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的想法是不該產生的。”張凱玉此時一直盯著楊少川說道，“犯罪了就是犯罪了，他所受的罪，不足以蓋過他犯下的錯誤。”
門修聽到張凱玉這麼說，也撇頭去看了眼楊少川，他對這個年輕人了解不是很深，當得知他就是以前那個名聲遠揚的暗凱時候，確實是有些驚訝而且敬佩的，作為一個非在職人員，卻能為了保護他人而戰鬥，不論他年齡多大，他都是英雄。
雖然他的做法可能有些極端了，門修也曾聽說過楊少川對付那些犯罪分子的手段，根據他們作惡的程度來判斷，大到連環殺人犯，小到偷雞摸狗，楊少川的暗凱都能尋找到，雖然不是第一時間抵達現場，但那段時間犯罪率確實減少很多。
不過那也是門修加入時間局之後的想法，如果是在加入之前，他恐怕會覺得楊少川的暗凱和其他恐怖分子一樣，是威脅到社會的家夥。
這時候張凱玉說這些話，實際上就是想表達，楊少川不該優柔寡斷，他沒有義務替那些失去家人和朋友的人去原諒這個犯錯的孩子。
十六七歲，也不算孩子了，已經是個什麼都懂的大人了，該承擔自己犯下錯誤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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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楊少川點點頭，但碗裡的麵和湯他已經吃不下了，有時候狠下心讓自己去絕情，也是一件可以成長的事。
其實楊少川是可以很絕情的，雖然到目前為止，真正死在他手上的沒有幾個，絕大多數都是被他送進了全鎮局的……最慘的不過是砍斷了手腳。
其中也有沒等到全鎮局的人來，犯人就被楊少川的暗凱給虐死了，他之所以會虐，就是因為對方窮凶極惡，喪心病狂，讓彆人吃過痛，自己也得吃。
死亡對楊少川來說並不陌生，他親自動手導致人死亡，第一次確實會有些不能適應，但多虐幾個罪犯也就緩解過來了。
畢竟人人都是變態，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如果思月沒能被正確引導，走上扭曲的道路，他會變得和任小狼沒什麼區彆。
楊少川的絕情，在對付那些惡魔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平靜的，沒有把他們當成活物看待，也沒有在心裡想象他們傷害彆人時候的情緒，雖然讓人想起來會很憤怒，但他不想帶個人情緒去虐待惡徒，就像昔日得知那三個未成年，聯合大人殘殺那個女孩的事件，楊少川內心更加堅定要讓自己平靜，隻有平靜才可以消滅所有罪犯。（見第一卷）。
但倘若一個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或者間接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成為了罪犯，那楊少川會有些不知該如何。
在剛才張凱玉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楊少川聯想到那天第一次見林深的情形，他不由地內心慌亂了起來，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當再見到林深的時候，要怎麼說。
他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能夠理解所有人，理解整個世界，便讓自己陷入深淵了。
“不必太過糾結，給自己過大的壓力，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麵對的，畢竟我也是暗凱。”林深緩緩靠近輕拍著楊少川的肩膀，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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