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陸續登上甲板。
兩位大人,兩位差官,重傷的分光劍,李浩,木十九妹和林子墨。
聞了聞海水刺鼻的腥味,確實是血液的味道。
以小島為中心的詭異中心圓,圈出了血海的範圍。
攜帶船隻來此的洋流消失了,船隻停在距離邊緣五十米處,用漿劃水不能動。
未知是人類最大的恐懼來源。兩位差官抖糠般顫抖,雙腿發軟。
詭異一幕讓見多識廣的兩位大人麵麵相覷。
“李浩!這是什麼島?”
向導李浩搖搖頭,在他記憶中,附近並無此詭異的島嶼以及詭異的大海。
差官拿出朝廷頒發給他們的海圖。由於不知道風暴將他們吹向什麼方向,隻能沿著出海港口劃了一個一百海裡的圓圈。在圓圈裡,空空如也。
離港口最近的小島也有三百海裡。並且那個小島形狀不規則,並非前方這座被圓形山脈環繞的小島。
林子墨想了想,問李浩有沒有鬼島一類的傳說。或者附近有幻術師等強者的傳說。
李浩沉吟,艱難檢索著繁雜的記憶。
“你們看!”差官全程目擊了詭異一幕。那些血液一般的海水在一秒中以內全部消失。海水又恢複成純墨色,泛起白色的浪花。
好像剛才震懾大家,讓大家從心底感覺到戰栗的詭異血海從未出現過。
艙底傳出小差官哭泣的聲音。他還未成年。都知道這是艱難又送死的差使,找不齊護送兩位大人的差官。他家裡窮為討生活修改年齡,來混餉銀的。
林子墨陪著李浩沉思,隱隱約約聽到艙室裡小差官對兩位差官在述說委屈,又夢到了老差官死時候的場景。脖子被劃開,血液流了一地。眼看血液越來越多,他拚命逃跑。還是被血水追上將他淹沒,差點把他淹死。
洋流繼續推動著小船向前航行,去勢和緩。當林子墨試圖劃槳從側麵離開腦海中那道詭異的圓環界線時,詭異的景象再次發生。
他劃槳劃的越快,那洋流水速就越快,恰恰抵消他的努力。
當他拔槳出水,海水滴到甲板時,那洋流又恢複懶洋洋慢吞吞的水速。
好像那個小島就是一個怪物,想吃掉他們又不想吃得太快,要他們飽受內心恐懼煎熬而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人想出脫困的好辦法。
大蠻子一直在呼呼沉睡,打著響亮的鼾聲,天塌下來也不管。林子墨忽然好羨慕他。
或許單純才是最大的幸福。像他這般心機太多,完全是在自尋煩惱。
響亮鼾聲停止了,大蠻子氣息變得沉重,頭部不斷搖擺呼吸急促好像做了噩夢。
與此同時,洋流再次消失,船隻靜靜停在原地。四周一片寂靜,也沒有任何變化。
但就是因為船隻靜止,讓眾人相信肯定有大事要發生,所以甲板上的人都走到舷邊緊張查看四周海麵有無異常。
不知何時太陽消失了,他們進入陰影區。抬頭看向太陽,嚇得眾人目瞪口呆。
莫名其妙的憑空多了一個半身有百米高的巨人,遮擋住陽光。下半身在海水裡,相距帆船並不遠。巨人仿佛聞嗅到了美味食物,不停尋找。最後低頭發現了他們。
醜陋的臉上露出殘忍微笑,伸出數十米長的巨手抓向他們。
林子墨連滾帶爬衝到大蠻子身邊,拚命搖晃想要叫醒他,卻怎麼也叫不醒。腳踢臉這種招數都用上了,大蠻子還是呼呼大睡。
無可奈何之下,隻能試著釋放還未學會的噩夢技能。一道陰影將大蠻子的腦袋和林子墨連接在一起,林子墨居然進入了大蠻子的夢境。
難道這個噩夢技能,當受術者正在噩夢時,就能進入對方夢境嗎?
這個噩夢裡,大蠻子和族人生活在巨人時代。到處都是遮天蔽日龐大的巨人。和海麵上那個巨人恰好對上了。
林子墨找到了大蠻子,他正在被海巨人捕食。
原來,夢中的一切都能反饋到現實。
不對!夢中的一切沒有完全反饋到現實。和那小孩的夢境相對應,確切說,是噩夢裡讓做夢人恐懼的事物反饋到現實。
找到了根源,林子墨想出了解決辦法。
一張恐怖的麵孔出現大蠻子麵前,這是無以名狀從精神層麵觸發受術人恐懼心理的陰影技能,將他從夢裡嚇醒。
巨人的大手指已經到了帆船的上空。所有人都做出了躲閃的動作。
就在這時候,恐怖的大手指連同海麵的巨人瞬間消失。豔陽高掛,洋流又開始推著船隻潛行。
大蠻子翻了個身,嘴裡嘟噥著,“好可怕!”又沉睡過去了。
眾人麵麵相覷。眼光向林子墨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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