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經記!
縱觀天地,奇事如毛,往往無人能料。有焰之峰,地塌海嘯,泯滅無數生嫽。人生三腳,猛男腹孕,顛覆了四生六道。彎曲森林獨一處,弓腰鬆是無弦妙。可知曉?鳳凰涅盤,天河斷流,崖壁空懸屋窯。人首蛇身,血色水湖,妙齡體自燃燒。吸精之鬼,嗜血如命,卻能長生不老。現時節,難破奇緣,要遇怪誕難逃。
這一篇詞,表述天下奇聞,多無正果。單表那熊山,古之乃熊之世界,熊之數量極盛,不愧為熊之王國也,在上古年間,有一薑姓部落的首領稱作炎帝,號神農氏,又號魁隗氏、連山氏、列山氏,彆號朱襄。神農氏出生在烈山的一個石洞裡,傳說身體透明,頭上長有兩角,即牛頭人身。長大後他具特殊外形又勤勞勇敢,又因他的部落居住在炎熱的南方,稱炎族,而他甚懂用火,故而被人們推為部落首領,稱為炎帝,從他起薑姓部落共有九代炎帝,神農生帝魁,魁生帝承,承生帝明,明生帝直,直生帝氂,氂生帝哀,哀生帝克,克生帝榆罔,傳位五百三十年。
一次炎帝見鳥兒銜種,由此發明了五穀農業,因為這些卓越的貢獻,大家又稱他為神農。他看到人們得病,又到都廣之野,登建木上了天帝花園,取瑤草而遇天帝贈神鞭,神農拿著這根神鞭從都廣之野走一路,鞭一路回到了烈山。為救疾病之眾,炎帝來到凶險的高山密林之中,遍嘗百草,選種播田,采藥治病,但炎帝本領再大,卻也無法攀登懸崖峭壁,於是他搭起三十六架天梯,登上了峭壁林立的地方采藥,從此,這個地方就叫神農架。其後,搭架的地方長出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神農嘗百草曾多次中毒,多虧了飲茶解毒,但因誓言要嘗遍所有之草,最後終因嘗斷腸草而中毒謝世。人們為紀念他的恩德和功績,奉他為藥王神,並建藥王廟四時祭祀,具傳神農嘗百草之地方,稱為熊山,後人稱其為神農架山。
且說,木娃四人一路行程,這一日來到這熊山腳下,但見這熊山四周十數百裡不見人煙,亦無道路。
憨娃愁道“看這大山,層層疊疊,延伸百裡,確是凶險,咱們是爬山過嶺,還是繞道而行?依吾之見,咱還是繞道而行,隻要繞過這山,定有好去處。”
修善娃道“繞道而行可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程,吾看這座大山也沒甚可懼,再說如這山中住有眾多百姓,咱豈不錯過傳經之機?”
摩羅娃也道“四弟所言極是,吾看這山中定有人居住,不可繞行。”
憨娃見他二人反對,也就不再撐持,拍拍小河馬的頭歎道“好夥計,這下咱又得吃苦嘍!”
四個娃娃商定後,便起身開始登山,這山果然不凡,但見那
岩岩如削、峰峰似刀。飛瀑掛岩下、雲朵浮山腰。飛瀑掛岩下,隻聽得瓊漿飛濺碧玉碎;雲朵浮山腰,但見那如煙似霧虛縹緲。往上觀,林海茫茫藤蔓網;回眸看,古樹蔽日插雲霄。額頂前,梅花散香;足下撫,杜鵑妖嬈。峰頂端,白雪皚皚覆,陽光下,銀芒晃眼耀。巒嶺崖上,望無際高山箭竹;懸空腳下,縱橫錯河水滔滔。野狒靈猴樹梢躥,白熊麂麝任逍遙。境深謐獸鳴鳥啼,更顯得幽深古奧。奇樹奇花奇峰洞、雄秀幽野毫顛妙。
望著如此奇峰峻嶺,憨娃不禁詩性又發,吟誦道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又吟道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憨娃正發感慨,忽聞前方傳來山歌聲,隻聽那歌唱道“吃的洋芋果,烤的疙瘩火,燒酒配著臘肉喝,除了神仙就是我”。那歌聲高亢嘹亮,在山穀中回蕩,四個娃娃不禁一陣興奮,終於聽到人聲,摩羅娃催著藏獒犬往前迎去,未行多遠,便見一樵夫擔著柴擔,順著險峻的山脊小道,往山下行來,邊走邊對著空曠的山穀高聲吟唱。
待來到近前,摩羅娃雙手合掌,打問訊道“阿彌陀佛,這位老哥,可否稍留一步,吾有事向你請教。”
那樵夫見到眼前出現一童子,穿著打扮與眾不同,似有仙氣罩身,不禁一愣,停住身形,疑惑道“這位小童子,你是人是仙?怎會在這深山之中?”
摩羅娃一笑答道“這位老哥休要疑惑,吾乃是如來佛祖傳經使者,如今傳經來到此地,因不明此地實情,又未曾見得一人一家,故而甚感困惑,現見到老哥你隻想向您打聽此地情形,未有他意。”
那樵夫聞聽這才轉憂為喜,忙不迭地放下柴擔,對摩羅娃道“原來是佛祖使者,可是稀客,但不知你要尋些甚事?隻要俺知曉,定知無不言。”
此時木娃三人也已趕到,那樵夫一見不禁更是驚異,摩羅娃對他道“這位老哥,那三位是吾的同伴,也是傳經使者。”
那樵夫又細細打量四個娃娃,這才笑道“果然與眾不同,佛祖怎生馴化的這般好娃娃。”
木娃合掌道“敢問這位老哥,這大山姓甚名誰?此地歸何處管轄?有無村鎮?又有多少人家?可否一一告知?”
那樵夫笑應道“要問此山,名為熊山,有村鎮數處,人口數萬,但都散在山中,此山有千裡方圓,人能到達之處寥寥無幾,那深山之中藏有無數奧秘,不僅狼蟲虎豹成群結隊,而且這山中熊成一霸,因此地民眾都有敬熊習慣,故而這些熊卻不傷人,與人和平共處,這山中奇藥無數,故而大多數民眾以采藥為生,但這深山裡確有異事,據傳有不少山鬼出沒,說是深山精靈一族,是他們統治著此山,已有不少山民被其所害,更奇怪的是此地時不時就會出現各種怪病,奪走不少人的性命,都傳與山鬼有關,所以此山中凶險異常,不得擅入,俺生在此地,雖未見過那些山鬼,但也見到不少受害之人的情形,果然慘矣!故而我也隻就在這方圓數理打柴采藥,不敢入山太深,以免被山鬼所害,此地情形如此,不知四位仙童滿意否?”
木娃道“謝老哥指點迷津,吾還有一事請教,吾等要進山傳經,不知前方有村寨否?”
那樵夫答道“你們往上行五裡之遙,有一個好去處,名為天燕之境,那裡風景如畫,美不勝收,還有一處村寨,住有數百山民,如果不嫌,隨我往下走就是吾所居住的村寨,離此也是五裡。但要進深山,就得往上行,不過裡麵可是凶多吉少,要遇見山鬼,你們能否應對?不要傳經不成還丟了小命,豈不惋惜。”
木娃聞聽暗自好笑,遂對那樵夫道“謝謝老哥關照,吾等傳經乃使命,就是刀山火海毅要前往,怎可退卻,吾等這就趕往那天燕之境,待吾們回轉,如有機緣,也要前往老哥的村寨傳經,望那時還能見到老哥你。”
那樵夫聞聽哈哈笑道“好娃兒,老哥哥就在村中等候你們的佳音,備好“洋芋果,疙瘩火,燒酒臘肉,看看咱熊山的人兒多好客!”說著挑起柴擔,健步如飛的往山下行去,口中仍唱著山歌。
且說,四個娃娃目送那樵夫沒了身影,這才轉身往山上繼續前行,一路之上好不驚險,那山脊小道十分狹窄,稍不留神便會失足掉落深崖,不多時來在一處峰頂,一眼望去,原來此路已到儘頭,與這峰頂相對的是另一處山峰,兩峰之間是一道深壑,足有數十丈,在這深壑之間卻搭著一座索橋,整個索橋為粗藤編製,兩端都牢牢係在對麵的岩石之上,並用鋼釺固定,整個索橋寬窄不過兩尺,懸在半空搖搖晃晃,好不驚險,索橋頭豎一石碑,上書“飛雲度”三個大字。
憨娃一見,搖搖頭愁道“這般驚險,如何過的此橋?三位兄弟,行行好,你們駕雲給俺捎過去如何?”
摩羅娃戲道“瞧二師兄你這出息,這點驚險就怕了不成,你那鬥妖怪的本事哪去了?”
憨娃苦笑道“三弟有所不知,俺憨娃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恐高,你看這深壑深不見底,要掉將下去,豈不粉身碎骨矣!俺怕俺怕!”
修善娃靠近憨娃小聲說“二師兄休怕,你看四弟先給你做個模樣,到時你照貓畫虎,肯定能過得此橋。”說著首先登上索橋,誰知人剛上了索橋,這橋便劇烈搖晃,如同秋千,修善娃雖並不害怕,但也不禁心驚,穩穩心神,先站立不動,待橋晃得稍穩,這才一步步慢慢走向橋的中心,待來在橋中央,修善娃停住身形,往四外觀瞧,不禁叫道“三位兄弟,快些來看,這裡的風景好美,如同仙境。”
此時木娃與摩羅娃也照著修善娃的方法走上索橋,來到修善娃近前,展目一望,也是驚奇,便招呼憨娃前來,這憨娃心中恐懼,哪敢登橋,但又怕被三個兄弟恥笑,無奈之下,也鼓鼓勇氣,按著修善娃的樣子,慢慢走上索橋,哪知剛上了橋,這橋便又搖晃起來,那三個娃兒都有仙氣護體,並不覺得如何,可苦了這憨娃,隻唬得他一個前撲,便爬在索橋之上,雙手抱住藤索,那還敢動彈半分,閉住雙眼,口中大呼救命不止,聲如殺豬般慘烈,直把三個娃娃唬得顏色更變,木娃急忙縱起雲頭,起在半空,來到憨娃近前,用手將他提起,又輕輕放在索橋之上,讓他站穩身形,並讓他用手柱住大鐵勺,以作支撐,這才讓憨娃恢複常態,睜眼觀瞧,果見腳下風景奇特,但見那
茫茫森林,眼望無際。聳天一屏風,擋住流雲急。霧升雲海散林間,澗水溪源淌穀底。龍鐘黃楊,古樸鬆氣。挺拔是冷杉,傲骨蠟梅稀。遠處威岩如刀立,身近穀壑藤蘿密。山風吹過綠浪滾,變幻莫測好神奇。果然不失飛雲境,勝過仙山鎖癡迷。
四個娃娃收起觀景目光,過了藤索橋,來在對麵山岩之上,憨娃癱倒在地,仍未從驚恐中脫出,此時,三隻神獸卻安然度過索橋。
摩羅娃來在憨娃近前打趣道“俺說二師兄,你這點膽量還不如你那小河馬,看人家都穩穩當當的度過,再看你卻唬得成了一灘泥,真真枉了小河馬對你如此承受,吾真替小河馬悲哀,如此主人何必駝他?哈哈哈!”
誰知這憨娃卻是臉皮極厚,聽了摩羅娃的譏諷,並不在意,站起身來啪啪小河馬的頭,算是回了摩羅娃的話,摩羅娃搖搖頭,帶著藏獒犬往前探路去了。
四個娃娃往前行有五裡,突見前方路的一側現出一座寨門,寨牆高聳,山寨依山而建,遠看森嚴壁壘似懸於天際,近看則危岩陡立,石柱直指藍天,山寨中高大的華山鬆、冷杉挺立其間,寨四周奇花異草布滿山嶺,頗為壯觀。隻見寨門上懸一匾額,上書“劉享寨”三個大字。寨門前有莊丁把守,六個莊丁各持兵器,甚是威武,四娃來到門首。
那把門莊丁一人上前詢道“呔!哪裡來的小娃娃?竟敢擅闖劉享寨,爾等是不是山鬼所變,來此惑眾?”說著六人都將兵刃對準四個娃娃。
見此情形,木娃上前一禮道“幾位兵大哥,休要誤會,吾等非是甚山鬼,吾等四人乃是如來佛祖傳經使者,今特到貴寨傳播佛祖因果真經,望幾位兵大哥能放吾等入寨,一可為眾鄉親傳播佛祖經文,二來吾等也好在此化緣,以解腹中饑餓,不知幾位兵大哥能否網開一麵?”
那守門頭領細細打量四個娃娃,見他們身穿奇裝,體罩仙氣,神態自若,確沒有半點妖氣,這才放下兵刃,對一莊丁道“你快去寨中向族長通稟,就說佛祖傳經使者到咱寨中傳經,可否允許入寨?”
那莊丁不敢怠慢,急匆匆入寨通報,不多時隻聞寨內號角齊鳴,鼓聲陣陣,隨後但見寨門大開,湧出眾多山民,為首的是一老者,但見他
左衽長衫套馬褂,真絲內質外綢緞。下裝直檔大褲腳,前後左右成四片。右側衣襟嵌銀扣,左邊相對是扣眼。裹腳青包蹬花靴,藍帕十尺光頭纏。雙眼炯炯神光射,身材雄偉確威顏。好個村寨老族長,德高望重做青天。
四個娃娃見這老者與眾山民的裝束特彆,知其是一特殊族群,木娃急忙上前,雙掌合十,道聲阿彌陀佛,遂詢道“這位長者,您老是否此山寨主人?吾等是如來佛祖傳經使者,今到貴寨,特來傳經,望老人家能鼎力相助,吾等這廂謝過了!”
那老者聞聽急忙還禮,口中言道“既是佛祖使者,乃是吾寨之貴客,小老兒迎接來遲,還望海涵,此地並非講話之所,請四位使者寨內敘話。”說著拱手相迎,那些山民便又吹起號角,敲起族鼓,迎接四娃。四個娃娃便也不再客氣,隨在老者身後進了寨門,一入寨內,四娃舉目觀瞧,不禁大有新鮮之感,確與他地大大不同,山寨周圍山勢逶迤,石峰聳立,灰白色的岩石在陽光照耀下光彩奪目,再看這寨中如何情形,確是那
黃土牆,黑瓦房,隱住密林間,古色又古香。頂上蓋小青瓦,竹子編糊泥牆。屋前砌有青石坪,農具風車;屋後栽著鳳尾竹,芭蕉楓香。高聳的吊腳樓,連環的是回廊。懸出的木質欄杆,欄雕的如意吉祥。院的院,宅的宅,各具圓方;家的家,戶的戶,也分短長。尊貴的風火牆壁,四合的幽深寬敞。也有那聚仙閣、孔雀樓、拜佛堂、家族祠、議事廳、燒香房一幢幢的交相輝映,排列著文弁兵將;更多者簡竹樓、杈杈居、土坯房、樹皮頂、石板窯、茅草堂一座座的民風古樸,彰顯出族家式樣。窗開向陽處,欞花千百樣也有鵲鬨海、還有鳳朝陽。寨街上,可見那摩肩接踵,各自奔忙;路兩旁,排列著酒肆飯莊,生意興旺。一張張的憨撲笑臉,一幅幅的田園風光,一曲曲的古老野調,一圍圍的火飲酒塘。
四個娃娃看的目不暇接,甚是好奇,自傳經以來,經過多少江河湖海,險峰峻嶺,穿過多少城池街景,村莊山寨,卻還未見過如此景象,那寨中山民對這四個小娃娃也是驚異萬分,看他們各著異裝,當真是紅綠黑黃各有不同,再看他們身旁的三隻神獸,更感異類,這些山民大都未曾見過,所以不住有人竊竊品頭,都把這三隻神獸當做獸仙。
閒話少敘,書歸正文,木娃四人隨那老族長,來到寨中他的住所,隻見此宅大門高牆,那高聳的吊腳樓在牆外就看得真切,果然雄偉,但也非金碧輝煌,看來雖這族長甚有權威,但終是深山野林,也難得能有那般奢侈。待進到宅中,是座大型的四合院,正麵是五開一幢間,大門開在中間,正間的二柱之間成“凹”字形,大門之內為堂屋,左右兩開間又各隔成兩間,正房前側左右兩邊設偏廈,屋外四周有砌磚牆圍護,屋內大堂的門上、柱上,鑲著鍍金匾聯,金碧交輝,很是氣派。院的一側建有吊腳樓,飛簷翹角,三麵回廊,懸出木質欄杆,欄杆雕有萬字格、喜字格、亞字格等象征吉祥如意的圖案。懸柱有八棱形、四方形、下垂底端、常雕繡球、金瓜等形體。吊腳樓分兩層,上下鋪樓板,壁板油漆發光。樓上為通風,特向陽處開窗,窗欞花形有雙鳳朝陽,喜鵲鬨海、獅子滾球,林林總總。吊腳樓下是穀倉及農具。再看樓上似有居室或客房。樓外長廊上有幾個穿著豔麗的女人在繡花、挑紗、織綿。
憨娃一見,不禁讚道“好美的一幅畫,真個是
“擲柳遷喬太有情,交交時作弄機聲。
洛陽三月花如錦,多少工夫織得成。”
隨著老族長,四個娃娃來到大堂,分賓主落座,老族長命獻上香茗,大家客氣一番。
老族長鄭重詢道“四位使者,既是遵佛旨傳經到此,不知要小老兒如何助力?”
木娃道“敢請老人家,吾這裡有佛祖因果真經原本,貴寨如有讀書之人,可找些來抄錄經文,分發給百姓,最好能家喻戶曉,人人讀經,可將善念刻於心中,永為座右銘,如人人善念為懷,則天下安矣,從此再無罪孽之事,不知老人家可願行之?”
那老族長聞聽,不住點首,隨對身旁的侍者道“快去請幾位寨中的教書先生,讓他們快來見我。”侍者應聲而去。
老族長又詢道“不知四位使者還有何需求?”
木娃站起身來,合掌恭敬道“吾等遠道而來,早已饑腸轆轆,願貴寨慈悲心腸,吾等向您老化緣,望施舍些粗茶淡飯,以解腹中之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老族長聞聽大笑“這位使者,不必客氣,佛祖的使者俺們請都請不來,哪敢怠慢?小老兒這就排擺盛宴,給四位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