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依舊凝固。
沐白綾,一個至尊境強者,此刻就像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完全失去了力氣,撲通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寒兒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動作慌忙,神情迷茫無措。
掙紮著去抓住那柄丟在不遠處的長劍。
“如果你還是不解氣,你可以用這柄劍任意對我發泄!”
“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殺了我!師尊願意為你賠罪!”
她掙紮著,哀求著。
或許是先前的爆發,讓她完全失去了力氣。
又或許是顧寒那毫無溫度的話實在對她的打擊太大。
以至於讓她一個至尊境強者,都完全握不起那柄劍。
動作跌跌撞撞,不斷站起,又不斷跌倒。
視線已經徹底模糊,聲音乾澀沙啞:“寒兒師尊求你”
淚霧不斷洶湧,最終化作滾燙的淚珠不斷流淌而下,打濕了腳下的泥土。
“求你再給我個機會”
她最終失去了力氣,無比狼狽的跌倒在地。
不顧白裙沾染上泥濘。
不顧現在的姿態狼狽可笑,掙紮著想要追上那道漸行漸遠的白衣身影。
可最終,在無數修士或複雜或痛惜的目光中。
這位至尊境的強者再次跌倒在地。
但這次,她像是徹底失去了力氣,沒有再爬起身。
狼狽趴在地上,身體聳動,嚎啕大哭,哭的不能自已,哭的完全站不起身。
而那個迎著晨光,漸行漸遠的白衣身影,時不時抬頭喝上一大口酒。
動作瀟灑而又暢快。
但他的心像是早就徹底死去。
從始至終,竟是完全未回頭看上她一眼。
他就那麼走了,像是早就下定了某種決心。
人群中,忽有一位老者望著沐白綾搖頭一笑,歎息笑道:“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淒迷。”
“紅淚難抑,滿眼清風,百事非。”
很快。
這場荒謬而又夢幻的審判,猶如風暴般擴散整個玄虛大陸,令無數修士廣為議論。
所有人都完全沒料到。
事情竟然會朝著這麼一個充滿戲劇感的方向去發展。
葉青雲通過天道誓言自證清白。
但作為其師尊的沫白綾卻逆天而行,頂著天道注視,強殺了葉青雲。
更狗血的是,這位已經突破到至尊境的強者。
居然卑微的猶如一條狗,向自己另一個徒弟乞求原諒。
“不過該說不說,葉青雲這家夥雖然陰險了點,但確實也有一點本事!”
“我聽我宗長老說,沐白綾擊殺葉青雲後,天道意誌疑似被激怒,甚至想要降下雷罰施以審判!”
“能夠讓天道意誌做出如此異動,葉青雲必定來曆不凡,而且極有可能是受大氣運眷顧之人!”
“大氣運眷顧之人又怎樣?”
另外一名修士嗤笑一聲:“一個實打實的卑鄙小人罷了,最後居然還想將多次照顧他的顧寒兄拉下水,簡直死不足惜!”
距離問劍宗數百裡的某處山脈中,幾個修士就此事展開討論,不時點評葉青雲幾句,哄堂大笑。
待這幾個修士的氣息徹底消失後。
密林深處忽然響起一陣沙沙聲。
一名渾身衣物破爛,披頭散發的身影從中走出。
此刻他麵色憤怒,五指因過度用力握拳,指關節都不由發出哢哢作響的聲音。
這正是本該在沐白綾劍氣下,徹底神形俱滅煙消雲散的葉青雲。
“笑你媽,笑笑笑!”
被迫用了一張最終保命底牌的葉青雲本就憤恨無比。
他父母留給他的那塊玉墜,其中蘊含的特殊神性力量因此消失了大半,隻剩下了極其微弱的一絲。
如今剛剛“複活”,就聽到有人在將自己當跳梁小醜般議論。
他當即就想抽出自己的漆黑重劍追上去,直接砸死那幾個笑話自己的家夥。
不過,他身上的各種東西早在沐白綾的劍氣下完全消融,一時抽了個空。
想到這,葉青雲既憤怒又憋屈。
“該死!沐白綾真的好狠的心!竟然說殺就把我殺了!”
“當初怎麼不見她對顧寒這麼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