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秋走後,大隊上沒再爆出什麼大瓜。
當然,小瓜不少,還都是老沈家的瓜。
謝小秋認親那天,沈明寶去了山上轉悠,不知道他離開了清河大隊。
他是晚上回來才聽他娘說的。
“小秋姐的親生父母找她,你們怎麼不來山上叫我?”他抓住沈三嫂的手臂,狀若癲狂。
他的好運沒了,錢也全部給了謝小秋,現在連謝小秋也離開了。
他現在還是個8歲的小孩子,他一個人出不了遠門。
小秋姐騙他,說好的她去京城,就會帶上他呢?
沈三嫂被他這個樣子嚇到,“兒子,你怎麼啦?”
“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不好”,沈明寶掀翻桌上的紅薯粥和鹹菜。
“吃,吃,吃,我讓你們吃,一點用都沒,隻會讓我吃鹹菜和紅薯,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有點上進心?去城裡找工作不行嗎?為什麼要讓我跟著你們當泥腿子?”
三房的動靜驚動了老兩口和大房,二房在年初就搬離了沈家老宅,夫妻倆曆時一年半,親手建起了三間土坯房。
沈老太在正房門口向著三房的方向罵罵咧咧,自從沈明寶不能給她帶來利益,她看他哪兒都不順眼。
“再吵吵就給老娘滾出去住”。
沈家的吵鬨聲成了家常便飯,鄰居們都習以為常,不再像以前那樣跑過來吃瓜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十年動蕩時期,學校停課,鎮上高中的學生帶上紅袖章走街串巷。
在動蕩前,長安和她老六爹在縣裡和鎮上,收了很多古董,古方和書籍,等開放後建個博物館,全放博物館展覽。
金銀珠寶也收了不少,與其便宜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不如他們收走,以後歸還給社會。
城裡人人自危,有些嗅覺敏銳的人,在事發前就躲去了鄉下老家,避開了這場危機。
就比如長安家這個房子的原主人,是清河大隊走出去的最有出息的人家,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清河大隊,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但是房子早歸了大隊,現在又賣給了彆人,自是不可能再歸還給他們。
大隊長重新給他們安排了住處,也是在村西頭,在長安家前麵方兩百米的位置。
那是個大院子,有五間房,剛好可以住下他們一家人。
那個院子的原主人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都去了當兵,結果全都犧牲了,兩位老人受不了打擊,在去年先後離世。
院子因為沒荒廢多久,整體還是很好,搞好衛生就能住。
67年,清河大隊來了第一批下放人員,和第一批知青。
下放的是沒辦法,知青卻是他們自個兒自願的,眼裡還有著清澈的愚蠢,他們馬上就會受到勞動的毒打,到時想回城都無門路。
村裡四處漏風的舊牛棚成了下放人員的住所,長安家隔壁的大院子成了知青院。
長安家是村裡最美的院子,不管是圍著院子的薔薇花牆,還是院裡院外的向日葵,都吸引著單純的知青們前來觀賞。
破舊的知青院與長安家相比,差距不可謂不大,有位鵝蛋臉女知青心思微轉,上前敲響了長安家的院門。
今天正好的是周末,長安不用去上學,她和大二在家。
出來開門的是大二,“有事?”
低沉磁性的嗓音讓女知青好奇他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