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和高一在京城買下了一座二進的小院子,顧老六帶著長安跟顧大爺他們告彆。
“家裡的田地你們自己看著分著種,房子我已經賣掉了,我們以後可能不回來了”。
“你去城裡吃啥?喝風去嗎?讓孩子跟著你討飯?”顧大爺踢了他一腳,很是不讚同顧老六的做法。
其他兄弟也覺得他太冒失了,啥都沒有就敢往城裡跑,這不純屬找死嗎?
但是顧老六一意孤行,誰勸也不好使。
他背著個小包裹就離開了村子,這包裹還是做樣子的,不然包裹他都懶得背。
顧老六離開後舍村並沒有掀起什麼大波瀾,各家有各家的事要操心,哪有時間管彆人的事?
倒是顧建平他們三兄弟想知道顧老六要去哪裡?於是他們就找到顧大爺打聽,“大伯,我爹去乾啥了呢?”
顧大爺坐在屋簷下手裡拿著塊老桃木在雕刻,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道“他去乾啥我哪知道?他又沒跟我說,”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
顧建設懷疑的問道“他真的沒告訴您嗎?”
“沒有,要不是你們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他出村了”,顧大爺一點點打磨桃木牌子,確保它光滑無毛刺。
自從家裡搬出來,顧建設他們這半個月過的有點倒黴,昨晚睡著的時候屋頂破了,做飯時瓦罐炸了,喝口水都能嗆著。
他們搬出來時顧老六不許他們拿廚房裡的東西,所以做飯用的都是舊瓦罐。
“大伯,您看您能不能勸勸我們爹,讓我們搬回去住?舊牛棚實在是住不得,半個月的時間就塌了五六次頂了。”
顧建平說明來意,他覺得隻有搬回去住,他們才不會倒黴,那個舊牛棚有點邪門兒。
“你們也甭來找我,我勸不了,再說他現在去哪裡了我都不知道,我上哪兒給你們勸他去?行了,沒啥事兒就回吧,我沒空陪你們玩兒”。
顧大爺起身回屋裡,他是找紅繩的,手上這塊桃木牌子是給長安刻的,找根紅繩係上,哪天去城裡送給她。
顧建平三兄弟敢怒不敢言,在顧大爺這裡沒達到目的,他們又去了其他幾位伯伯和叔叔家,他們的說辭跟顧大爺一樣,都不知道顧老六去了哪裡?更不可能去幫他們勸他。
“大哥,他們不說就算了,反正老頭子也不在家,咱們把鎖砸了住進去,他要是回來,我們仨合力還怕打不過他一個?”
顧建設滿臉的不耐煩,完全沒對親爹該有的態度,說的就像是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顧建安也覺得他說的對,“大哥,咱最要緊的是換個住處,我們大人沒事,要是狗娃和狗剩凍病了可咋整?”
“行,現在就去”,顧建平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想到兒子,他又覺得理所當然。
然而顧老六會給他們機會嗎?當然是不可能的。
房子連同宅基地他都賣給了村支書,他也是村裡為數不多知道顧老六去了哪裡的人。
村支書的小兒子年後就要結婚了,家裡住不開,買下顧老六的這座院子剛好給小兒子結婚用。
顧建平到家門口就見院子大門敞開,支書媳婦帶著小兒子在裡麵收拾。
“嬸兒,你怎麼在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