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一袋子沉甸甸的銀錠子,與雲躍大眼瞪小眼。
實則腦子已經歪到了彆處,想著顧老六怎麼不把銀子換成銀票?誰好人家抱著一小麻袋銀子上學的?
“要不,麻煩雲兄弟幫忙去錢莊換一下銀票?”
雲躍放下行李,向顧遠山行了個下屬禮,“是,雲躍現在就去辦,大公子喚雲躍名字即可。”
說完便抱著那小麻袋銀子,離開了顧遠山住的寢舍,顧遠山則去找夫子給他安排住的地方。
冬去春來,很快就到了顧遠趕考的日子,顧家人都很鬆弛,想著考得上是運,考不上是命,回家種地吧。
顧母去年冬天買下二十畝地,她是真的在為顧遠山落榜做準備,考上了顧長工種地,落榜了顧遠山回來地種。
因為是鄉試,還沒那麼快去京城,顧老六和長安都沒跟著去。
“大伯,為了不種那二十畝地,你也得高中。”
長安是會安慰人的,顧遠山聽到二十畝地,他臉都綠了,他娘是真會給他安排退路的,就不能把買地的銀子留著,他要是落榜,讓他去經商也行啊。
不行,必須中,不能落榜,種地的苦他再也不想吃了。
與家人道彆,雲躍趕著騾車帶著顧遠山離開了浮花村。
騾車是顧母去置辦的,想著大兒子連書童都有了,也該有輛馬車,但是馬車太貴,她舍不得,然後就買了騾車。
顧遠山不在家,家裡種地的事就落在了顧老六身上,新買的二十畝,加上原有的三畝,二十三畝地,讓顧老六後悔沒有跟著離開。
天選種地人也不是這麼謔謔的,他轉頭就去買了五個仆人回來,以前也是在富貴人家莊子上乾粗活,倒是對種地沒啥抵觸,反而是鬆了口氣,他們寧願種地,也不想伺候人。
遇到脾氣好的還行,要是脾氣不好的,他們連命都會沒,每天活得戰戰兢兢。
家裡住不下,顧老六就請人在顧家旁邊,又擴建出一個院子給他們住。
顧老六帶著人去地裡乾活,長安就跟村子裡的小夥伴滿村亂躥,男孩子喜歡玩水捉魚,女孩子喜歡玩過家家。
長安不委屈自己,混到了男孩子堆裡,還成了他們的帶頭大哥,因為她能捉到魚,而且也特彆大方,認她當大哥的小夥伴,每天人手一條大草魚。
在魚的誘惑下,他們的隊伍逐漸壯大,有些女孩子也加入其中。
當然也不是誰都服長安,錢氏一族的小霸王就不服,他見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弟,全轉投到長安身後,他就來找長安麻煩。
“顧長安,你一個女娃子,整天跟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玩要不要臉?”
“你有病就去尋郎中來治,”長安身前掛著一條大草魚,背上背著一條大鯉魚,魚比她長,有一截拖在地上。
“我娘說了,像你這樣的女子就是不檢點,以後說不上婆家,”錢多寶上前想推長安,被她身後的一個小孩擋了回去。
周裴夏一手抱著魚,一手隔開錢多寶伸向長安的手,“大‘男人’欺負人家小姑娘,要不要臉?”
圍觀的各位小吃瓜群裡,走出來一位七八歲的女孩子,“錢多寶又沒說錯,看她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天天跟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不就是不檢點嗎?”
喲,還知道用成語呢,長安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從家裡大人,或是彆人嘴裡聽來的。